鐵欄杆裡有床鋪,還算整潔。
可連月,沒坐在上面。
他一直坐在自己摔倒的冰冷的地面上。
是時候該讓自己好好清醒一番了。
他太自負,太驕傲,都忘了認真審視自己。
忘了看清,現在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
他穿越到一個陌生的時代,這時代甚至沒有任何歷史記載。
容顏傾城,名為世子,但身體虛弱。
國家衰敗,毫無能力,受制於人。
他再不是前世那個去哪都前呼後擁,闖什麼禍,都有人在後面收拾爛攤子的恩星嬰大小姐。
他現在是孤立無援,束手束腳,一手坑牌的祁連月。
地上的身影,緩慢地後移。
祁連月將摔到他以為快斷了的腰背,靠在身後的牆壁上。
冰冷寒涼混著疼痛,是最好的提神藥。
剛剛奕絕塵說得對,在這皇城內,他若想要自己死,確實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想之前府裡的侍衛,書房遇見的姬妾,他們之所以對待自己還算客氣,是因為奕絕塵。
因為奕絕塵對自己的青睞,讓別人也不敢有所懈怠。
就像宮鬥劇裡一樣,在皇帝那得寵的妃子,不說是平日裡走動的太監宮女,要阿諛奉承。
就是在後宮之主皇后面前,腰板也是挺直的。
如果沒有奕絕塵的青睞關注,這太子府上上下下,也斷然不會給自己安逸活到今日的機會。
靠在牆上,面色如雪的男子勾起如花瓣鮮紅的唇角。
祁連月啊祁連月,口口聲聲說不要人家碰你。
但實際上,不是無形中靠了他,你連小命都保不住。
更別提有沒有矯情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