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騰聽了,眉梢往上挑了挑,有點兒不可思議地看著雲暮雪。
這丫頭一向醉心醫術,哪裡會做過女紅了?
他哪裡知道,雲暮雪這幾日一直悶在後院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跟著春紅碧如兩個學起了針黹來。
頭一次做女紅,就先給蕭騰做了一雙鞋。
她倒是不謙虛,讓那春紅把那鞋子捧了出來,就要給蕭騰換上。
蕭騰看著那一雙黑緞面厚鞋底的布鞋,只覺得一腔的暖意都湧向了心田。
心愛的女人給他做了鞋子,不管那鞋子醜成什麼樣子,在他眼裡,都精巧得要命。
雖然那針線歪歪扭扭的,但蕭騰還是喜歡的一塌糊塗,從春紅手裡接過鞋子,他幾乎是捧在了手心裡,仔仔細細裡裡外外看了個遍,才顫抖著聲兒問雲暮雪,“雪兒,這是你給我做的?”
“嗯,不知道能不能穿?”雲暮雪閃眼看了看蕭騰那一臉的寶貝樣兒,把一肚子的擔心給嚥了下去。
她還以為自己做成這個樣子,蕭騰不會穿的,可誰料到蕭騰竟然寶貝成這樣。
呵呵,那她這幾日的心血可沒有白費。
她高興地把蕭騰往炕沿上拉,“來來,讓我給你換上,試試看合適不?”
蕭騰哪裡肯讓她做這些?
兩腳踢掉了自己那雙已經溼透了的靴子,就要往自己腳上套。
雲暮雪一把搶過那鞋子,嗔了他一聲,“急什麼?腳還溼的呢。”
一邊的春紅忙遞上一條雪白的乾布巾來,雲暮雪伸手接過,彎腰就給蕭騰擦起了腳來。
蕭騰看著她的側面,只覺得那半張晶瑩剔透的小臉兒越發地耐看,就好像是他的珍寶一樣,愛不釋手。
她方才那嬌嗔的小模樣兒,看在蕭騰的眼睛裡,只覺得渾身都要起火了。
雲暮雪幾下就把蕭騰的腳給擦乾,很耐心地把自己親手做的鞋子給蕭騰套在了腳上,高興地拉著蕭騰的手,道,“來,下來走兩步!”
蕭騰順從地下了地,雙腳輕快地走了幾步,高興地嘴都合不攏了,“合適,太合適了,穿著真舒服!”
雲暮雪抿著嘴兒在後面看著,有些不滿意,“不行,有些大了。”
蕭騰卻不在意,滿口誇讚,“大點兒好,以後我回屋就換上,多舒服。”
雲暮雪見自己頭一次的成果還看得過去,不由得樂了,就把那一雙柔嫩白皙的小手往蕭騰眼前一伸,嘟著嘴兒撒嬌,“你看,為了你這雙鞋子,我可是一手都是針眼兒。”
蕭騰定睛看時,果然,每個指頭上都有針眼,也不知道他的雪兒為了做好他這雙鞋,被紮了多少次。
他心疼地要命,忙把她的手指含在嘴裡,呼著氣。又對雲暮雪說道,“以後針線活兒不用你來動手,交給丫頭就行了。等日後我們安定下來,你就只管著做個享清福的王妃吧。”
雲暮雪雖然不想做個米蟲,但聽見自己男人這麼說,還是打心底裡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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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說說笑笑地用完了一頓粗茶淡飯,天色已經大黑下來。
雨勢依然沒有轉小的趨勢,蕭騰和雲暮雪站在廊下,看著那密密麻麻的雨幕,只覺得心頭不自覺地湧上一絲煩躁。
這要命的大雨啊。
……
卻說劉將軍和石將軍兩家收拾完了之後,用了幾輛大車拉著兩家老小,就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雖然雨勢很大,但這兩個人一忽兒都不想等下去,想趕緊進關,離開這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
可兩家的家眷都是些嬌弱的人,遇到這樣大雨滂沱的天氣,叫苦連天,硬是一天還沒走出榆林。
只是這樣的事情,就不會是蕭騰能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