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朔還杵在她跟前,雲暮雪看著他那嬉皮笑臉的樣子就來氣,但這氣其實不是氣他的,而是氣蕭騰。
“方才這屋裡的人是不是他?”雲暮雪也不想跟他打啞謎,徑自問道。
蕭朔怔了怔,他沒想到這姑娘竟然這般聰慧,一下子就猜出這隔壁的人是誰來了。
他也是後來從歸隱那緊張的神情裡才猜出來的。
“呵呵,那個,我還真不知道。”蕭朔尷尬地笑了笑,在對上雲暮雪一雙審視的眸子時,終究還是笑不出來了。
“皇嫂,您就原諒阿騰吧,他是有苦衷的。”蕭朔無法,只得拉下臉來哀求著,“皇嫂,您不知道這些年阿騰過得有多苦,這一次,他要不是為了這二十萬大軍,怎麼會讓您受這樣的委屈?”
雲暮雪到此時,也想得大差不離了。
蕭騰派了這麼多人來勸她,又在隔壁偷偷摸摸地看她,這份情不用說她也清楚。
可是,現在他們之間又算什麼?
他已經娶了芷蓮郡主為王妃了,就算是有了二十萬大軍的軍權,難道就能改變他和芷蓮郡主之間的關係嗎?
他們本來是一對,可是現在的狀況,讓她有種做小三的感覺!
這輩子,她不求自己大富大貴,只求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已。
做小三,她還沒那個嗜好!
“別說了,我和他,恐怕已經回不到以前了。你回去吧,我累了,想歇歇。”
雲暮雪打斷蕭朔還想說下去的話,無力地擺了擺手,命春紅和碧如把她扶到了客房裡。
歸隱把燒酒拿來,雲暮雪也讓他出去歇著了。
她則讓碧如倒了些燒酒燙熱了,蘸著燒酒搓起了腳腕子。
腳腕處雖然鑽心的疼,但也比不上她心裡的痛楚!
折騰了大半晚上,才擦洗了身子睡下。
白日坐了一天的馬車,晚上又痛快地哭了一場,這會子,已經筋疲力盡,倒頭就睡。
也不知道睡到何時,雲暮雪忽然感覺到屋子裡平白地鑽了一股風進來。
她記得自己臨睡前可是讓碧如把窗子給關死的,這風能從哪兒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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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的,眼睛還沒睜開,就覺得自己的腳腕處忽然傳來一股冰涼的觸感,激得她一下子就清醒起來。
睜眼看時,就見床尾站了一個人,黑乎乎的與夜色融為一體,看上去很是高大。
那人似乎在往她的腳腕處貼著什麼,那冰涼的觸感就從他的手上傳來。
這大半夜的,有哪個人鑽進她的屋裡,無聲無息地給她貼腳腕的?
不用想也知道。
淚,從她的眼角滑落,雲暮雪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任由那個人一雙溫熱的大手在她的腳腕處輕輕地按揉著。
腳腕子本來腫得跟饅頭一樣,脹脹的,動一動就鑽心地疼。
可是經過他的大手輕輕地揉著,雲暮雪就覺得那處慢慢地發熱起來,似乎有藥物經過她的四肢百骸流了進來。
那人揉了好久,覺得差不多了,才輕輕地把她的腳腕放下,為她掖了掖被子,就要轉身而去。
“騰王殿下來去無蹤的,想不告而別嗎?”黑夜裡,雲暮雪勉強忍住自己喉中的哽咽,輕笑著說道。
蕭騰那高大勁瘦的身軀一頓,停了下來。
他以為她已經睡熟了,沒想到他終究還是把她給驚醒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留下來!
可是他不敢,他怕雲暮雪會生氣,氣得躲起來,讓他再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