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蓮郡主硬生生地被雲暮雪給氣暈了,陳國公府上下亂成了一片。
眾人對雲暮雪都沒有好臉色,恨不得口誅筆伐一般。
“真是個不要臉的賤人,明明都被騰王給甩了,還有臉說那些話?”
“雲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那小王氏靠爬姐夫的床上位,生出了個女兒也是個勾三搭四的貨……”
雲晨霜自己本來想看雲暮雪笑話的,哪裡知道如今笑話沒看成,竟然也被人給罵上了。
她狠狠地看著雲暮雪,低聲嘶吼著,“你還不走?想被人家給罵死嗎?”
“嗯,芷蓮郡主請我來的,我這麼走了,豈不是太失禮了?”雲暮雪挑著指甲,渾不在乎地笑道。
雲晨霜被人給罵得都抬不起頭來,狼狽地一把就扯過雲暮雪的手,“快走吧,別厚著臉皮了。”
拉著雲暮雪就往大門處走去。
雲暮雪冷嗤了一聲:這會子倒是知道誰才是一家人了?
出了大門,她就甩開雲晨霜的手,徑自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雲晨霜氣得要死,卻不得不爬上車,相跟著去了。
……
騰王府。
院子裡到處都貼滿了大紅的喜字,一派喜氣洋洋。
書房裡。
蕭騰負手而立,痴痴地望著院外。
耳邊,再也沒有那銀鈴般的笑聲,再也見不到那歡快的笑顏。
生命中,一下子就變得索然無味了。
好似他整個人被分開了兩半,一半留在這府裡,另一半已經死去了。
這幾日,他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每天,都寢食難安,都恨不得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
可是,他知道自己還不能死去,他還要活著,看著她一生平安順遂才好!
所有的苦,都讓他吃好了。所有的罪,都讓他受好了。
長痛不如短痛。
與其兩個人都痛苦終身,不如就讓他一個人痛好了。
這種錐心泣血的痛,一輩子將如影隨形,不死不休。
明兒就是他的大婚了,可是他知道,他已經如同行屍走肉,不管是誰嫁進來,他都不會再看一眼,不會再多說一句。
書房裡,華燈初上,靜謐如斯。
蕭騰站在視窗也不知道有多久了,那道挺拔的身影如青竹般俊秀。
歸隱站在門外好久,不知該不該進去。
“進來說吧。”正躊躇著,就聽屋內那個人聲音低沉,帶著些沙啞,說道。
“是,主子!”歸隱連忙跨進來,拱手行禮。
“嗯。說吧。”聲音波瀾不興,雖然沉穩,但是到底透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絕望。
“回主子,今兒芷蓮郡主設宴,款待京中眾多的閨秀……”
歸隱生怕主子不開心,儘量言簡意賅地說道,“也……請了雲家兩位小姐。”
說到這兒,他小心地覷著主子的面色,見他沒什麼不虞,方才大著膽子說下去。
“其實芷蓮郡主是想借機羞辱雲大小姐的。”
“嗯。”蕭騰依然無波無瀾地哼了一聲,卻帶著些興味地看了歸隱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一開始,那些閨秀都想看雲大小姐的笑話,可是雲大小姐最好卻硬生生地把芷蓮郡主給氣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