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終於燒到她身上了。
雲暮雪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勾魂攝魄的笑來。
“妹妹不必驚慌,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含笑說著,語氣是那麼地平靜,那麼地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痛苦、羞澀,彷彿在說著別人的事兒一樣。
正裝作看雲晨霜送的首飾的芷蓮郡主,也不由抬頭看過來,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詫異來。
本來她今兒請雲暮雪來,就是帶著羞辱的意思的。
只是她身為郡主,又是騰王妃,自然不會拉下身段親自和雲暮雪開撕。
來的這些世家閨秀,哪個不是人精?
到時候自有人巴結她,自有人替她出頭。
這個孫寶珍,不就是個很好的哈巴狗兒嗎?
聽著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把矛頭終於指向了雲暮雪,芷蓮郡主也忍不住豎起耳朵聽了。
她很想看看這個裝傻充愣矇混過眾人的女人,面對這樣痛徹心扉的情傷,還有什麼本事再裝下去?
可是雲暮雪的話還有她的語氣,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就知道這女人沒有兩把刷子,是不會讓蕭騰喜歡上她的。不管她現在是不是被蕭騰給甩了,但是先前,蕭騰對她的寵愛,那也是有目共睹的。
而這些,已經成為芷蓮郡主心中化不開的傷。
她愛著蕭騰,但還沒有愛到那種奮不顧身的地步。
家族的利益始終還是擺在第一位的,要不是蕭騰腿好了,毒解了,又跟之前一模一樣了,就算有皇上的聖旨,她也不會嫁給他的。
不然,她何必等到二十歲?
這些年,要不是沒有一個男人能夠超越蕭騰,她怎麼會苦苦等了這麼久?
如今,她最怕的就是蕭騰即使甩了雲暮雪,還是對她餘情未了。
所以,她才千方百計想羞辱雲暮雪,羞辱一個假想中的對手!
只有不自信的人,才會這麼做!
這句話,用來形容現在的芷蓮郡主,一點兒都不為過!
雲暮雪見芷蓮郡主終於抬起頭看過來,不由冷笑了一下。
呵呵,想看她的笑話嗎?
那就試試,看看誰看誰的笑話!
“沒什麼大不了的?怎麼會?雲大小姐怕是好面子不好意思哭吧?”孫寶珍斜睨著雲暮雪,陰惻惻地笑了。
本來是個金嬌玉貴的王妃,如今一下子被騰王給甩了,眼下又站在芷蓮郡主——明兒的騰王妃跟前,是個人都會受不了的,怎麼會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傻子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吧?
“我還沒這麼無聊到為了一個男人去哭吧?”雲暮雪含笑看向孫寶珍,面色絲毫沒有變化。
芷蓮郡主唇角翹了翹,勾起了一抹嘲諷。
不為了一個男人去哭,那誰昨兒在宮裡暈倒,被太子殿下給送回去的?
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嗎?
她看了眼孫寶珍,孫寶珍立刻領會,就轉頭譏笑地看著雲暮雪,“雲大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氣,昨兒,可是有人哭暈在宮裡的。”
“哦,的確是!”雲暮雪不以為杵,滿不在乎地挑了挑指甲,笑道,“哭過之後就看開了,原來我也沒輸。”
這話聽得眾位小姐一頭霧水,明明都被人家給甩了,怎麼還不算輸?
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芷蓮郡主到底是局中人,聞聽心頭忽然狂跳起來,眼睛忍不住就膠著在雲暮雪臉上,想聽聽她會怎麼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