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倒是想答話,可是你壓得我答不了了。”
雲暮雪正哭得傷心,就聽身下的蕭騰悶聲悶氣地說道。
她忙抬眼看去,就見這男人一臉的隱忍,眉頭緊皺,似乎很是痛苦的樣子。
“你,你哪兒傷著了?”反應過來的雲暮雪,首先想到的就是蕭騰受傷了。
“沒事,我們兩個都好好的,真是有驚無險!”蕭騰伸出一隻手來,撫了撫雲暮雪的臉頰。
可是那手黏溼一片,摸在臉上有些難受,雲暮雪下意識地一偏頭,竟然就看到了蕭騰那已經血肉模糊的手。
“天,你的手怎麼傷成這樣?”雲暮雪趕緊起身,拉過蕭騰的手看著。
就見那兩隻手上的十指都摳爛了,掌心更是鮮血淋漓,看不出紋理了。
“疼不疼?”明知道這句話有些矯情,但云暮雪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下意識哭著就問了出來。
“傻丫頭,哭什麼?我們能活下來,受這點兒小傷怕什麼?”
蕭騰滿不在乎地笑著,怕自己的手髒了雲暮雪的手,還特意抽回來在自己的衣襟上蹭了蹭。
雲暮雪見他這樣,有些氣惱。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這些?
想要給他清理下傷口,四處也找不到水。這麼個狹窄逼仄的洞口,容下兩個人,轉個身子都難,又上哪兒找水去?
沒辦法,她只得先撕下自己裙裾的一角,細細地給他包紮了。
蕭騰此時還匍匐在地上,因為手傷了,使不上力氣,所以顯得很是狼狽。
“雪兒,扶我起來坐一會兒。”看著雲暮雪細心地給他包紮了傷口,蕭騰柔聲喚著雲暮雪。
“好。”雲暮雪答應了,就去撈起他的胳膊,想扶他站起來。
可是他方才爬上來的時候,已經筋疲力盡了,這會子想翻個身都難,又怎能站得起來?
雲暮雪連拉帶拽,使出吃奶的力氣,累得出了一身的汗,才把他給扶起來靠著一塊凸起的石頭坐著。
蕭騰喘出一口氣兒之後,才疲累地笑了笑,“攤上我這麼個瘸子,真是委屈你了。”
雲暮雪不許他提“瘸子”這兩個字,聽見這話,氣得掄起粉拳就朝他的腿打去。
可誰料那沒有幾分力氣的拳頭砸過去之後,蕭騰竟然“啊”地大叫了一聲。
雲暮雪嚇得忙收回了手,訕訕地笑問,“疼?”
蕭騰點點頭,嘴角抽了抽,“有點兒疼,可能方才上來的時候傷著了。”
他還沒意識到什麼,可雲暮雪的臉色卻變了。不是變得害怕恐懼,而是驚喜萬分,“真的疼了?”
看著眼前這姑娘一臉的興奮莫名,蕭騰有些納悶,他疼了,怎麼她還這麼高興?
可旋即,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臉上也跟著露出了驚喜的笑容,順帶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篤定地點點頭,“疼了,真的疼了。”
這腿殘了兩年多,從來都沒有知覺的,這會子竟然能覺出疼來了,這意味著什麼?
“有效了,哈哈,真的有效了。”雲暮雪高興地拍著手跳起來,可下一刻卻哇哇大叫起來,摸著自己的腦袋撇著嘴蹲下了身子。
正是應了那句話“樂極生悲”!
她太過高興,竟然忘了這石洞很低,只要一跳,就能碰到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