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蕭騰上前親自給她理了理鬢髮,牽著她的手,去了前堂。
前堂,福全公公等得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此刻茶也不喝,點心也不用,正推磨般在屋內轉圈兒呢。
他面色發青,很是難看。一雙細長的眼睛裡,滿是不悅。
身為皇上跟前的總管大太監,誰見了他不得高看一眼?
就算是貴為皇子,太子見了他也得給他三分薄面,何況滕王這個不受寵連個親孃都沒有的落魄皇子呢。
來了都有一刻鐘了,還不見那個殘廢的影子,他幾乎要抓狂了。
正急躁著,就聽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響,聽得福全面色緩了緩。
門簾子被挑起,一個人影閃了進來。福全急忙轉身,堆滿了笑看過去。
就算滕王不受皇上和皇后待見,但好歹他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鬼王爺,暗暗地抱怨抱怨可以,但當面觸犯他,福全還是沒那個膽子的。
“王爺您來了?”正滿臉賠笑弓著身子上前的福全,身子忽然僵硬了,臉上掛著的笑像是刻了上去一樣,停滯了。
原來進來的人不是滕王,而是一個身材高大健碩的年輕人,一身玄色的長衫,襯得他英氣勃發。
雖然看上去也是個人物,但不是滕王。
因為滕王殿下不會是站著的。
那人面對福全那張滑稽的笑臉,並未說什麼,只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就讓福全渾身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福全認得這人,以前進宮,王爺都帶著他的。上次騰王帶來神醫給皇上治病的那天夜裡,就是這人領著幾百暗衛和太子的人刀光劍影殺得血肉橫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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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簾子挑開來,雲暮雪推著蕭騰慢慢地進來,就見那黑衣人躬身恭敬地行禮,“屬下見過王爺、王妃!”
這才是正主兒來了。
福全到底不愧是皇上跟前的大太監,這反應能力不差,當即就把那臉上的笑又努力撐大了些,小跑著上前請安,“奴才見過王爺、王妃!”
“免禮!”蕭騰面色無波地進了屋,冷冷看著福全,“不知父皇有什麼旨意?”
本來是來傳旨的,自然是福全為大。但蕭騰總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讓福全的膽氣一點兒都提不上來。
“皇……皇上讓奴才來……來接王妃進宮!”一向八面玲瓏的他,一句話竟然磕磕巴巴地才說出來。
就算是說完了,可看見蕭騰那幽深如古井一樣的眸光,福全的額頭還是忍不住冒出了細密的汗。
“父皇為何要接王妃進宮?”蕭騰依然冷冰冰不帶一絲感情地問著福全。
雲暮雪已經是他御賜的王妃,雖還未完禮,但在他眼裡,那就是他的人了。別人,包括皇上,也不能奪走她!
“皇……皇上說,王妃年幼失怙,規矩禮儀要好好地教導,方才有天家的風範!”
福全不敢看蕭騰的眼睛,把皇上的話結結巴巴地複述了一遍。
又是打著教導規矩的幌子!就不能變個花樣兒?
雲暮雪不屑地撇撇嘴,就聽蕭騰慢悠悠地開了口,“請福公公回去轉告父皇,他老人家的好意本王心領了。本王的王妃痴傻無狀,本王還要請神醫來給王妃醫治,就沒空去叨擾他老人家了。”
他雖然說著“叨擾”,但前面還加了個“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