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那囂張跋扈的氣焰全沒了,一路皺著眉頭苦求著雲暮雪,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就差沒有擠出幾滴眼淚了。
“王嫂,好王嫂,給我把毒解了吧?不然,我這條胳膊可就真廢了。”
他恨不得把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全咽回去,可這哪裡由得了他呢?
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蕭騰這個傢伙已經被雲大傻子給迷住了,簡直就是重色輕友,全然不管不問他這個鐵哥們兒了。
求了半日雲暮雪都沒有結果,他只能哭喪著臉向蕭騰使勁,“阿騰,我沒有功勞還有苦勞,要是這條胳膊廢了,還怎麼給你練兵?就拿那晚上來說,要不是我,你以為你能順利混進皇宮?要不是王嫂治好了皇上的病,你們能順利被賜婚?”
這廝也是個愛嘮叨的,囉哩囉嗦把這幾日的功勞先給搬出來,無非就是讓蕭騰不要過河拆橋~!
蕭騰哪裡不明白,涼涼的眼神盯了他足有移時,方才勾了勾唇,“本王不是不記得你的那些功勞,只是本王真的沒有解藥,愛莫能助啊。”
“啊?”蕭朔哀嚎一聲,“可著我說了這半天都是白費嘴皮子啊?阿騰,你這也太無情了吧?”
蕭騰只是冷笑搖頭,“別在我這兒耍貧嘴,本王救不了你!”
言下之意,還得讓他求雲暮雪。
蕭朔也是個眼皮子乖覺的傢伙,聽話聽音,他立即聽出了箇中端倪。
朝蕭騰飛了個能電死人的媚眼,他無奈地又繞到雲暮雪身邊,躬身作揖,“王嫂,小弟不該多嘴多舌,王嫂大人有大量,看在阿騰哥的面兒上,給小弟把毒給解了吧?”
其實這廝和她無仇無怨的,她沒打算給他下毒的。只是這廝的嘴巴太臭,她才不得不給他個教訓。
如今見蕭騰發話,這廝又擺出這麼一副俯首帖耳的樣子,心早就軟下來。
瞥一眼這廝已經黑了一半的胳膊,雲暮雪慢悠悠說出個方子來。
蕭朔如蒙大赦般趕緊退了出去,估計抓藥煎藥去了。
望著那個極速離開的背影,蕭騰唇角勾了勾,“你可真行,三言兩語就把這麼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子給收拾了。”
雲暮雪也嗤嗤發笑,搖晃著蕭騰的肩笑,“你給我說說,你是怎麼和他成為鐵哥們兒的?”
方才蕭朔可是說了,他們能順利入宮給老皇帝治病,這裡頭也有他的功勞。也就是說,當晚西山大營裡的動靜是蕭朔折騰出來的。也不知這廝是怎麼弄的,愣是耽擱了太子大半夜?
蕭騰如今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閒散皇子,身子又殘了,多少人都是不屑於和他結交的,沒想到蕭朔對蕭騰竟然這麼死心塌地。
這份過命的交情,內裡定有些說道的。
今兒蕭騰心情大好,是以雲暮雪讓他說說往事,他也不藏著掖著就開啟了個話匣子。
當年的恆王庶子蕭朔可是京中人見人怕的小紈絝,雖然他生母出身卑賤,但他由恆王妃養在身邊,恆王妃什麼都由著慣著他,就養成了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蕭朔一直以為恆王妃待他極好,所以做什麼事兒都肆無忌憚,直到十三歲那年,恆王妃生下了自己的嫡子。
恆王一生只有兩個兒子,一個就是庶長子蕭朔,另一個就是恆王妃所生的嫡長子。
恆王妃有了自己的兒子之後,待蕭朔就不如從前了。只是一旦養成了跋扈的性子,就很難改過來。
蕭朔還是京中那個無人不怕的小霸王。小小的少年雖然也覺察出恆王妃對他的冷淡來,但他以為那是因為自己有了小弟弟的緣故,所以並沒有多想。
有一日,他在外頭閒逛著,不知怎麼就碰上了正巧出宮的蕭騰。彼時的蕭騰,生母已死,在宮中被皇后和太子排擠,度日如年。所以心氣兒也很是不順。
那時候的蕭騰,面容已經漸漸長開,姿容豔絕,郎若明珠,玉樹臨風。
蕭朔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就見不得比他還要俊逸瀟灑的少年郎,於是找了個由頭就帶了幾個哥們兒想把蕭騰給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