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粗俗的話,皇后有氣都沒處生,只能由著雲暮雪走了。只是她也不可能留下來聞臭味的,囑咐了宮人兩句,也跟著出去了。
蕭然眼見雲暮雪三兩句就把自己母后給壓制住了,奇怪的是心裡並沒有要為母后出頭的意思,只覺那小神醫笑起來是那樣有趣!
不多時,皇后就帶著眾人又進了裡屋。
見老皇帝神色輕鬆了許多,皇后忙恭維了一番,“皇上身子骨兒底子壯實,這不過是半日,面色就好多了。”
話裡話外,愣是沒有提到雲暮雪的醫術高明。
雲暮雪也不在乎這個,只細細地看了老皇帝的面色,替他診了脈,囑咐他好生保養著,還開了食療的方子。
俗話說“藥療不如食療”,還是吃這個實在。
老皇帝內裡鬆快了,面上也有了笑容,皇后見縫插針,忙道,“五日後,就是皇上的五十大壽。今兒大病初癒,正是天降吉兆,到時候,臣妾好好地給皇上慶賀一番!”
“好,就交給你去操辦!”老皇帝許是心情舒暢了,很痛快地答應下來。
又擺手命太子,“朕今日大難不死,要大赦天下,舉國同慶!”
屋內,頓時又歡聲雷動起來,宮人們都叩頭恭賀,好似大難不死的是他們一樣。
雲暮雪撇了撇嘴,對蕭騰使了個眼色。
她的任務完成了,也該撤了。
蕭騰明瞭,上前向皇上告辭,“父皇身子康復,好生保養!兒臣帶著神醫先回府了。”
正高興著的眾人都扭頭看過來,皇后先發聲,“騰兒,你最孝順,你父皇病體還未痊癒,這神醫不急著帶走,還是先留下來的好!”
她慣於用大帽子壓人,先給蕭騰扣上了一頂大帽子,讓他無法辯駁。
老皇帝也露出了期待的眼神,自己才剛剛醒來,還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故,就放這神醫離去,他實在是不放心。
“父皇,兒臣身中奇毒,需得神醫每日診斷。若是父皇不放心,兒臣明日再帶神醫進宮為父皇診治可好?”
蕭騰可不受皇后擺佈,他只是淡淡地向皇上解釋著,多餘的話一句都不說。
老皇帝蕭禹愣住了,這個兒子怎麼中的毒,怎麼變成了殘廢,他心裡有數。
如今兒子肯帶神醫前來給他治好了病,他又怎麼好意思把神醫從他身邊奪走呢?
望著蕭騰那滿頭的白髮,面具後淡然的眸子,老皇帝說不出話來。
“皇上,您只要按照草民開的方子按時進藥吃飯,就會好起來的。太醫院的太醫也不是什麼無能之輩,皇上大可以找兩個太醫過來守著。”
雲暮雪見老皇帝張了張嘴,知道他是怕自己舊疾復發,到時候沒人來救治。
畢竟,生病的滋味不好受。
蕭禹看了眼自己那神色幽冷的兒子,只得擺擺手,“罷了,騰兒就帶著神醫回府吧。明日再來也使得。”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皇后和蕭然雖心有不甘,也不敢這個時候違逆了聖意。
就在蕭騰和雲暮雪將要出門時,忽聽身後老皇帝喊了一聲,“騰兒……”
“父皇還有何吩咐?”蕭騰轉過身來,慢慢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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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記得你已二十有二了,這個年紀,孩子都該滿地跑了,你卻至今連門親事都沒定。等父皇五十大壽那日,大宴群臣,到時候你看上哪家閨秀,父皇為你指婚可好?”
蕭禹此時滿臉殷切,真的像一個慈愛的父親。
蕭騰卻冷冷勾唇,“兒臣這個樣子,父皇認為哪家閨秀敢嫁?”
他三任王妃都在大婚之夜暴死,外面傳言他乃天煞孤星之命,那些大家閨秀哪個敢嫁給他?
再者,他有了雲暮雪,早就瞧不上任何女子,何必多此一舉呢?
蕭禹聽著他那誅心的話,字字如刀似劍砍在他的心上。他嘆息一聲,無力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