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雪看著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人,很是納悶:前世裡做個手術都要脫光光,現在只脫一條褲子有什麼大不了的?
何況不脫褲子,她要怎麼治?
“都傻愣著做什麼?快脫啊,耽誤了皇上的病你們誰擔待得起?”
雲暮雪雙目一瞪,吼著一個個呆若木雞的宮人。
那些宮人都縮手縮腳,不可思議地看著雲暮雪。
這個小大夫又瘦又小,蠟黃的臉,眯縫著眼,怎麼這般有氣勢?
瞧了眼眸光不明的蕭騰,宮人哆哆嗦嗦地就要去給皇上把褲子脫了。
“慢著……”蕭騰實在是受不了了,喝止住宮人。
兩個宮人鬆了口氣,退了回來,蕭騰擺手命她們出去了。
雲暮雪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你為嘛要趕走她們?我手裡還有蜜條,不會讓我親自給皇上脫褲子吧?”
她脫也成,關鍵她騰不開手啊。
蕭騰伸手揉了揉額頭,無奈地苦笑,“這……這有礙觀瞻吧?”
在他眼裡,雲暮雪這個要求當真是太過分了。
父皇是個男人好不好?她要人給他脫了褲子,那豈不是要看到父皇的……?
他不敢去想那種場景。
雲暮雪是他的女人,要看也看他的,怎能看見父皇的?
可是作為一個醫者,又是現代穿越人士,雲暮雪哪裡會想到古人腦子裡的彎彎道兒,她跟看怪物一樣地看著蕭騰,“騰哥哥,蕭大爺,我是給你老爹治病好不好?什麼叫有礙觀瞻?瞎想些什麼呢?”
手裡的蜜條再等下去可就化了,太子還不知道何時會殺回來,這爭分奪秒的關頭,雲暮雪自是不想浪費一分一秒。
她單手拎著蜜條,上前一把掀開了那明黃錦被,另一手就要去解皇上的褲帶。
“住手!”身後的蕭騰低低地吼起來,聲音裡滿是無奈和憤怒。
他催動著輪椅,幾步就衝到了前面,大手一伸,攔住了雲暮雪正要伸出去的小手。
“做什麼?再晚一刻,你的父皇就沒命了。”
她越過蕭騰的手,就去夠皇上的褲帶。
“他是我父皇!”蕭騰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嘶吼出來,聲音裡滿是咬牙切齒的味道。
雲暮雪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是父子啊,她要是看了父皇的身子,那他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受得了?
“我知道是你父皇啊,要不是你父皇,我還不治了呢。”雲暮雪神經大條地輕哼一聲,就要拍開他的手。
“非得把褲子脫了嗎?”蕭騰只覺胸口那處有熊熊烈火在燒,衝得他幾乎快要吐血了。
“當然,不然我怎麼把蜜條塞進去?一會兒你父皇拉出來,怎麼辦?”雲暮雪理所當然地點頭,不解地看著這高冷古板的古人。
“還……要……拉出來?”蕭騰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這麼幾個字,他雙眼泛紅,看著床上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頭一次攥緊了拳頭。
天,當著自己兒媳的面,要拉出來,若是父皇醒了,是一種什麼感覺?
“你……告訴我怎麼做,我來弄。”蕭騰強壓下內心的躁動,輕輕跟雲暮雪說著。
雲暮雪見他這麼堅持,也沒了法子,只好讓他先把皇上的褲子扒了了,然後再把蜜條給塞進去……
她囑咐完,就見蕭騰一雙眸子幽幽地閃了幾下,看不清他的臉,但云暮雪可以想象得到,那張臉估計已經發黑了。
“你背過身去……”
雲暮雪只好轉過身,聽身後窸窸窣窣一陣,她知道褲子估計是脫掉了,忙把手裡的蜜條遞過去,“塞進去……”
怕蕭騰不知道塞哪兒,她好心地交待了一句,“塞那兒,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