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信的嘴裡露出微笑,對趙高說道:“很好,你比我拿不成才的兒子強多了。”
晁信有個兒子叫晁保,前段時間為了一個女人,被趙高打得鼻青臉腫,這件事,整個長寧城都知道。
趙高也笑了笑,說道:“晁大公子一把大刀使得出神入化,力大無窮,我不如他。”
晁信點點頭,轉身說道:“跟我走。”
趙高沒有動。
那群軍官迅速向前,把趙高圍在中間。
趙高的眼睛眯了起來。
“跟我走,升官發財,吃肉喝酒。”晁信背對著趙高,說道。
“我要是不走呢?”趙高的一隻腳向後移了移,擺成一個微型馬步的姿勢。這個姿勢,容易發力,進可攻退可守。
“我是一個小氣而且記仇的人,”晁信回過頭,冷冷地看著趙高,“你打了我兒子,這相當於打了我的臉。在長寧城,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放肆!你若是不跟我走,舊賬新債,我一併與你算清!”
到了下午的時候,天氣開始陰沉起來。
“要下雨了。”
有個小孩看著天空低低飛過的燕子,篤定地說道。先生說過,燕子低飛,這是要下雨的前奏。
燕子飛進了趙高家的大院。院子裡,站著很多人。
晁大將軍轉過臉冷冷地看著趙高,說道:“我晁信要人做的事,在長寧城,從來沒有誰敢違逆!”
“任何事,總有人開頭。今天能做第一個違逆將軍的人,也是我趙高的榮幸。”趙高臉上也沒了笑容。
“趙高,大膽!你身為一介平民,見到我們晁大將軍,為何不跪!”晁信身邊的一個副將對著趙高怒目吼道。
“趙高,你為何不跪!”
晁信身後一眾武將上前一步縮小包圍圈,逼近趙高問道。
趙高答道:“從小自由慣了,不跪地不跪地,還望將軍恕罪。”
“放肆!”晁信上前一步,一抓抓向趙高的胸口。趙高一舉手便格開了晁信的手。晁信手被隔開,目光越冷,一拳向趙高打去。
“嘭!”
趙高氣沉丹田,迎擊而上,同樣一拳打在晁信的拳頭上。
“嗒嗒嗒嗒。”
拳拳相遇,趙高被巨大的力道震得兩步退開,晁信也向後退了一退。
趙高雖然兩年前便修出了內勁,但是和這些在武道侵淫多年的大漢相比,內力還是顯得不足。硬碰硬的比拼,向來是趙高的短板。
“好,再來!”
晁信再次發力,一拳向趙高打去。
趙高悍然不懼,腳下用勁,快如閃電,一拳迎將上去。
“嘭!”
拳頭和拳頭再次在空氣中撞在一起。這一次,兩人各自向後退了幾大步。趙高的手臂微微顫抖,他的手,被晁信巨大的力道震得有些發麻了。
晁信瞪大了眼睛,
“趙高,你果然是條好漢。”晁信活動了下手臂,說道,“方才讓著你,現在我要使出全力了,你能接下我這拳,我便既往不咎。你若接不了我這拳,那麼,我會為你準備好棺材!”
趙高揉了揉肩膀,說道:“我這也才剛運動開來,剛才處處收著力,怕傷著將軍,既然將軍如此勇猛,那我也不再手下留情了。”
晁信的手下全部退開,靠著牆根站好。院子中間,現在只站了兩個人——晁信和趙高。
一種懾人的氣勢在院子中間相撞。
晁信看著趙高,身體裡湧起了濃濃的戰意。是的,這個少年,讓他產生了戰鬥的慾望,而一旦戰鬥的慾望升騰起來,他的眼裡便不可避免地露出了殺意。這是久經戰場自然的反應,一旦升起了殺意,手下的力道便不受控制了。
將軍的拳頭,從來都是殺人的拳頭。晁信的眼裡,趙高,不再是趙高。
讓晁信的部下吃驚的是,趙高的氣勢比之晁信,竟然不弱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