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開坐在溪水邊,已經坐了七天七夜。木劍放在他的雙膝上,他一直沒有動過——沒動過木劍,沒動過身子。
在水一方這一招劍招,比西河劍法不知道高明瞭多少倍,雖然只是一招,卻蘊含了無窮的變化,比整套西河十二劍還要複雜。
驀然,路開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一劍揮出。
“咻!”
木劍從路開的手中刺出去,刺進水中,刺進溪水底部。
一個洞。
木劍把溪水底部的河床刺出一個洞後,猶如散沙一般瞬間分解消失不見。
溪水很快把那個洞填滿。
木劍還在路開的手中,根本就沒有飛出去過。彷彿剛才飛出去的木劍,不過是錯覺。
內勁化形!
路開對於自己能夠快速跨入這個境界感到非常的滿意。他進入這片山林,可不止七天了,起碼有一個多月。起初的時候,他是在模仿帝成陽刺出在水一方這一劍的動作,直到動作臻於完美之後,才開始感悟。
這才僅僅感悟到一些皮毛,便已經邁入武者第三重境界,內勁化形!他相信,只要勤加修煉,突破到修者境界是早晚的事情。不過,他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現在已經接近夏天,距離明年二月二越來越近了。
“胡夜華,你給我等著,你的死期也越來越近了!如今我突破到了內勁化形的境界,再在這裡練下去,怕是也不會有什麼突破了。想要繼續在武道修為上取得進展,必須得有足夠的刺激,而與人爭鬥搏殺,最能激發人的潛能!”
路開收起長劍,看了一眼棲身多時的山洞,走出了山林。
……
韭州城。
同福酒樓位於新街路口,這裡人流如織,所以酒樓的生意很興隆。賣藝人老漢齊長福得到同福樓主的賞識,可以在下午生意火爆之前賣藝,他非常感激。到了下午,同福酒樓客流多起來的時候,同福酒樓的樓主會請在整個韭州城都知名的藝人登臺表演,齊長福這種小打小鬧的便上不得檯面了。
正午,齊長福早早的便帶著女兒齊有容來到酒樓,在那舞臺上擺開架勢。他的二胡是一絕,加上他女兒嗓音婉轉,猶如百轉黃鸝,長得還算標緻,這才入了同福酒樓樓主的眼睛。
早飯到酒樓來的客人並不多,堂下只有寥寥幾桌客人。其中一桌客人格外引人注目,他身材高大,長得甚是兇惡,旁邊站著兩個漢子,一言不發的看著大漢吃飯。
兩個漢子都是這大漢的跟班,一個名叫關長青,一個名叫雷小六,是大漢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
大漢名家盧莽,是這韭州城內的名人——一個赫赫有名、韭州城內眾人提之色變的名人。盧莽吃飯的同時,側著耳朵聽了那齊有容唱了幾句後,放下碗筷,向那父女走去。
齊長福沒有停下手中的二胡,向魯莽點了點頭。這大漢齊長福面熟得很,最近看見魯莽來同福酒樓吃了幾次飯了,也聽酒樓裡面的小廝說過,這盧莽,是韭州城內有名的惡霸,叫他父女兩個要小心。不過,齊長福料想在這酒樓之內,盧莽肯定不敢對他父女兩個怎麼樣,所以也不怎麼害怕。
盧莽饒有興致的站在舞臺面前看了齊長福兩父女表演了一會,鼓掌喝彩道:“老漢,你二胡拉得不錯,不過,比起你女兒的歌聲,你二胡的技藝就差遠了。”
齊長福答謝道:“客官謬讚了。”
齊有容斂衽一禮。
盧莽看著齊有容,說道:“老漢,我這幾天經常過來聽曲,聽多了便發現你女兒長得真是耐看,越看我越是喜歡。”
齊長福臉色一變,說道:“我兒女除了唱唱小曲之外,什麼都不會,既不識詩書又不會武功,怕是入不得盧大官人的法眼。”
盧莽說道:“我說她好看,那她便是好看。這樣好看的女子,跟著你老漢風餐露宿流離顛簸,我看了都心疼。你看這樣如何,把你女兒嫁與我做小妾,免了她跟著你受這樣的苦。”
齊長福勃然變色,放下二胡,站起來瞪著盧莽說道:“我女兒還小,還不是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這樣的生活,盧大官人覺得苦,我們卻覺得很滿足、很快樂!”
齊有容退到父親身後,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齊長福的話。
盧莽說道:“老漢,想清楚了,我出五十兩銀子作為你女兒的彩禮。這一筆錢,夠你花好上幾年了!”
齊長福說道:“我父女倆賣藝能夠自給自足,不需要盧大官人的銀子。”
齊長福是斷然不會把自己的女兒推進狼虎窩的,這魯莽在韭州城內欺男霸女的名聲早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了,若是把女兒嫁過去,還不知道她會吃什麼樣的苦!
盧莽一步跳上了舞臺,威脅齊長福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什麼人了,我勸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齊長福被盧莽的威勢壓得退了兩步,說道:“這裡可是同福酒樓,盧大官人可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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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酒樓?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