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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做了一場很長的夢,等她醒來的時候病房裡只有盛景黎和一個白鬍子老頭,老頭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而盛景黎守著她的吊瓶。
盛景黎衝她勾起嘴角,“你醒了。”
安寧發現自己說不出話,只能眨眨眼。
盛景黎知道她想問什麼,輕笑道:“別擔心,你用了藥,48小時內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安心睡一覺吧。”
安寧身體不能動,但眼珠卻可以,她已經全部想起來了,包括季羨城篡改的記憶,她都記起來了。
可是她現在的第一念頭卻是,項楚呢。
他為什麼不在這裡?
“我還是叫你歐吧,我們認識的時候你就是歐,你在找阿楚嗎?他現在有事走不開,你還是先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再去看看他吧。”
盛景黎摸了摸鼻子,他把如果三爺養牛這件事告訴安寧,破壞了他偉大的光輝形象,那傢伙還不得弄死他。
她總覺得盛景黎這個表情裡暗藏貓膩,項楚到底去幹嘛了。
自己的身體情況她最清楚,幾乎沒有可能恢復,項楚該不會和人做了什麼交易,或者加入什麼黑暗組織了吧。
想到這兒,安寧一連眨了十幾下眼,已示自己的焦慮和緊張。
盛景黎忙說,“你別緊張,他沒有加入什麼不該加入的組織,也沒做什麼犯法的交易,更不會去賣身,他只是……去求了他父親。”
安寧瞪著他,目光帶著詢問。
盛景黎長嘆一口氣,無奈道:“你明知道我心悅你,還老實在我面前打聽項楚的事情,不怕我吃醋啊,還真拿我當聖人了。”
安寧眨眼。
她知道盛景黎不喜歡她,當下這樣說只不過是在開玩笑,盛景黎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人,只不過那個人現在不可能再喜歡他了。
盛景黎“噗嗤”笑了聲,“行了,我認輸,我告訴你還不成嘛。”
從盛景黎嘴裡,安寧得知了項楚一直不曾跟他提起的過往,也大抵明白了項楚臉盲的原因。
項楚出生在無名島,三歲那年項煜的仇家找上門,當著他的面殘殺了他的母親,並且把項楚給綁走,一行人抱著項楚泅渡到一個荒原,周圍都是凍土。
可是當他們踏上那片土地時,才發現那裡瘟疫盛行,流傳著一種“spd”傳染性病毒,不過兩天隊伍裡就有五個人感染了病毒,後來又過了三天,原本十餘人的隊伍就只剩下三個人帶著項楚漫無目的的走在這片荒蕪的土地。
三人不敢聲張帶著項楚躲進了一個山洞,他們身上沒有餘糧也沒錢了,他們從項家搜刮來的現金被他們買了疫苗,後來是怎麼樣的盛景黎也沒說明白,只知道項楚被他們遺棄在了山洞了,之後醫院巧合下又被一隻剛剛痛失幼崽的母狼給叼了回去。
後來項煜找到項楚的時候,項楚正趴在狼窩裡酣眠,項煜擔心母狼對孩子不利,開槍殺了那隻母狼,從那次之後項楚就跟父親產生了嫌隙。
他恨父親在外面惹事害死了母親,也恨父親殺了救他一命的那隻狼,更恨保護不了母親,也保護不了狼媽的自己。
安寧在病床上休養了整整兩天,但項楚一次都沒來過,連那個她剛醒來見到的白鬍子老人也沒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