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
安寧掀起眼皮,裡面佈滿鮮紅的血絲,眼尾上挑泛著稠紅,她握緊了身側的銀白匕首,警惕地看著面前的人。
她真的厭惡極了這種身不由己地恐懼感。。
老先生很顯然並不願意回答安寧這個問題,側目看向身旁的保鏢。
那人會意,按住喬鎮忠的左手,舉起明晃晃的刀刃迅速落下,毫不猶豫地斬斷了他的一根手指。
喬鎮忠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老人似乎很不滿這個聲音,保鏢會意用布條封住了他的嘴巴,讓他無法嚎叫出聲。
“怎麼樣?爺爺幫你出氣了嗎?如果還沒有,你想怎麼做,直接吩咐下去,他們都會幫你做到的。”
安寧對上老先生含笑的目光,只感覺到不寒而慄。
不是因為喬鎮忠被斬斷一根手指,比這血腥一百倍的畫面她都見識過,這真的不算什麼。
但是老先生不達眼底的笑,卻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千歌……
安寧突然想到之前的那個夢境,那裡面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不就是叫千歌嗎?
如果她不是千歌,她為什麼會做那麼奇怪的夢。
※※※
安寧艱難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頂上的白熾燈光明明晃晃,光線刺得她幾乎睜不開眼,重影疊嶂中她看到一張模糊的臉孔。
“你醒了?”
溫潤如玉的聲線聽上去很熟悉,安寧揉了揉眼睛,眼前的雲翳逐漸散開,對上那雙深邃彷彿藏著熠熠星河的眸子,她微微怔神,“北辰哥哥。”
顯然面對這個稱呼,季北辰眼底滑過一抹澀然。
他不自然的別開臉,端過床頭上溫熱的肉絲粥,“什麼都別說了,先把粥吃了。”
看著眼前蒸騰著白氣的粥,安寧的頭鈍鈍的疼,像是被人拿著鋼釘在裡面翻攪過,馬上要裂開一樣。
她緊緊抱著腦袋,在寬大的歐式大床上來回翻騰著打滾,像條案板上撲騰著的活魚,伴著淒厲嘶啞的低吼。
季北辰放下手裡的粥,扯著她的胳膊把她拽進懷裡,兩條手臂緊緊錮著懷裡的人,彷彿惡龍在看守寶藏。
安寧汗津津的頭髮貼在額前,因為剛才劇烈的掙扎略顯凌亂,纖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不知道是淚還是汗。
季北辰低下頭細細親吻女孩的髮絲,心疼的呢喃道:“別怕,我一直都在,不管你是圓圓,還是千歌,或者是安寧,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唔~疼。”
懷裡的女孩意識不清,低聲嗚咽著發抖,縮在季北辰懷裡,乖巧的像只小貓一樣。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來晚了,對不起。”季北辰抱著懷裡的女孩,眼底滑過一抹哀痛。
昨天等他趕到的時候,安寧已經被爺爺送上了催眠室,他幾乎被爸爸打的半死才闖進去,但已經遲了,安寧的記憶還是被他們進行了干擾。
“大哥,為了一個女人反抗爺爺和父親,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