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苒緊緊抱著安寧的包,抬頭看著安寧。
她眼眶紅紅的,咬著蒼白的嘴唇,像只受驚的兔子,聲音顫抖著開口。
“你……你能不能別丟下我啊,我害怕,真的怕。”
安寧靜靜的看著她,眼睛裡閃著複雜的光。
躺在地上的紅毛,逐漸回過神來,觸到藏在袖口下的尖刀,眼中滑過一抹狠厲,突然爬起來舉著刀朝安寧刺去。
“小心!”
白塔見那個刀哥居然隨手帶著利器,安寧又恰好背對著他,一邊往那裡趕去,一邊暴喊提醒安寧。
安寧立馬反映過來,側身躲開他這一擊。
刀哥握著刀撲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突然放出瘋魔般的狂笑,迴光返照般突然彈起來,刀尖衝著安寧的喉嚨刺去。
盛星苒剛好站在她身側,緊緊攥著她的袖口,眉毛突然向上緊拉,她拽改抓住安寧的手臂,拉著她往旁邊躲開。
白塔還沒有趕到。
紅毛突然狂笑,刀尖改變了方向衝著盛星苒刺去,安寧抬腳衝著他的手腕踹去,踹飛了他手裡的尖刀,誰知他又迅速從腰間摸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猛地刺向瞳孔震縮,來不及反應的盛星苒。
白塔趕過來一腳踢飛了面前的紅毛,抬手反扣住他的手腕將他按在地面上。
網咖裡不知道是誰報了警,警察也在這個時候趕到,用手銬銬住了地上那群躺著地混混還有紅毛。
紀雲湛走上去和警察打招呼,低聲說些什麼。
盛星苒直直地倒在安寧懷裡,緩緩地抬起手揪住安寧的袖子,氣若游絲地,“不要拋下我……”
她的手不敢直接去拉安寧的手,只敢拽著她的袖子,眸子裡充滿了惶然與不安,臉上的妝早就花的不成樣子,還真的跟鬼沒什麼兩樣了。
她捂著插在她身後那把染血的水果刀,手上一片溼潤粘膩的觸感,看著她這副脆弱又可憐的樣子,安寧心底一片煩躁。
水果刀很短,而且刀入的位置並沒有傷及要害,但盛星苒還是在她懷裡暈了過去。
“大嫂,救護車來了,我幫你把她弄下去吧,這裡就交給那傢伙處理。”白塔走過來,打橫抱起地上沒有幾兩肉的女孩。
看著她那張慘不忍睹的臉,白塔心下一陣嫌棄。
要不是安寧還在這裡,他保不準會直接把懷裡的人給扔出去,長得真醜。
撿起地上的白包,看到上面濺上的血滴,安寧微微擰眉,煩躁的點點頭,“謝謝。”
“不客氣。”
看著安寧離開的背影,白塔陷入了深思。
一挑九沒有任何壓力,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人絕對做不到,此情此景讓他不禁想到了之前血腥屠殺的那場競技賽。
紀雲湛跟警察溝通完,走過來恰好看到白塔抱著懷裡的女孩沉思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嘛呢?再不送醫院人就要死了。”
白塔搖頭,低下頭看了眼懷裡女孩那張鬼臉,嫌惡的別開臉,“把你衣服脫了,蓋她臉上,這張臉真是太特麼讓人噁心了。”
※※※
離開網咖,安寧拐進了一個空寂的小巷子裡。
此時已經入秋,背陰的小巷裡是滲著那種溫吞的陰涼,沒有風吹透著一股陰森。
安寧仰頭倚在身後佈滿青苔的牆面上,背後是森冷的寒意,她卻仍是覺得分外燥熱,如百蟲在血管裡攀爬、撕咬。
安寧喘著粗氣,從揹包裡摸出那瓶鎮定藥物,倒出兩粒白色藥片,直接生吞下去。
苦味瞬間在口腔裡彌散開,過了好久,久到一縷陽光都施捨進了這條背陰的小巷,安寧才直起身,深吸一口氣走到大路上。
“哧——”
臊的沒邊的雅馬哈的高配摩托車斜停在安寧面前,葉欽摘下黑漆色的頭盔,甩甩頭,精心打理的銀髮在陽光下流動著光澤,招搖的沒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