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總統套房裡。
兩個魁梧的黑衣人垂頭耷腦的站著,前面還跪著一個後背已經被鞭打的男人,看服飾應該是他們的同伴。
偌大的房間充斥著壓抑的氣氛。
歐式的真皮沙發上,韓洛南盯著光潔皮鞋上濺上的猩紅,眉毛深深蹙起,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推了把鼻樑上的金絲眼眶,眼睛裡迸發出一道刀子般鋒利的寒光。
常明緊握手中染血的鞭子,心臟一緊。
這個人的性命怕是保不住了。
“拖出去吧。”
韓洛南剜了常明一眼,即使他的語氣和平常一般無二,常明卻彷彿感覺到一群飢餓的烏鴉朝他撲來,像是要將他啄穿。
韓洛南是他的主子,對於他的命令他只有服從。
“韓爺饒命,韓爺我不是故意的。”
地上跪著的人面如死灰,連連哀求,慌亂中竟然要伸手去扯韓洛南的褲腳,常明快速的閃到主子面前。
抬手,揮鞭,鮮血飛濺到他潔白的襯衫上。
帶上傭人遞上來的雪白的手套,常明垂首退到一邊。
他踱步到跪著的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宛如君臨天下的霸主,驀地伸手捏住他的脖子,手指微微用力,那人的頭朝一邊歪去。
直接把人丟在地上,韓洛南摘下手套,皺著眉一遍又一遍的用消毒紙巾一根根地擦過自己的手指,隨手把用過的紙巾丟進垃圾桶裡。
他掀起眼皮,瞧著面前這兩個臉色忽青忽白的下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
“廢物就該去他應該去的地方。”
話音落下的瞬間,門外就傳來一陣嘈雜紛亂的聲響。
“去看看發生了什麼。”韓洛南側目,“見機行事,如果是項三爺的人,知道該怎麼做嗎?”
“屬下明白。”常明恭敬的點頭,“儘量不和三爺產生正面衝突。”
“把這裡清理了。”韓洛南斜睨地上的東西,冷聲道。
不過須臾,常明就進來了,安鎮忠灰頭土臉的跟在他後面。
“姨父這是怎麼了?看上去好像。”韓洛南眯起眼,端起面前的盛著腥紅液體的酒杯極慢的搖晃。
他話沒有說完,可安鎮忠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火氣“噌”的就冒起來了。
“還不是因為那個雜種,仗著自己攀上了項家那個黃毛小子,自以為飛上枝頭就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了。”安鎮忠眼底的怨毒像是蛇毒一眼迅速蔓延,“啐!不自量力的東西。”
韓洛南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捏著酒杯的力道微微加深。
“項三爺的名號可不是靠家裡得來的,他是靠自己在血海里掙扎出來的。”韓洛南臉上的笑意逐漸褪去,淺棕色的瞳仁像是一道深長的隧道,“姨父以為京圈金字塔頂尖的人物,會是一個拼爹進去的草包?”
“若不是背後有項家給他撐腰,就憑他一個黃毛小子怎麼敢這麼囂張?老子在商場裡沉浮那麼多年,還會怕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真是天大的笑話。”
對於韓洛南的話,安鎮忠絲毫不放在心上,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小子還能翻天不成。
韓洛南的目光更冷了些,“姨父想幹什麼?”
“那小雜種還敢妄想奪我的權,就連那個老不死的都鬥不過我,她以為勾搭上了項家那臭小子就能為所欲為嗎?做夢!我能弄死那老不死的傢伙,她不讓我好過,她也別想稱心。”安鎮忠哼笑了聲,語調下沉發狠,眼睛裡滿是怨毒的光。
韓洛南喝了一小口手中的紅酒,不為所動。
倒是旁邊站著的常明看著這個言語粗鄙的男人,傳聞中安老先生的獨女安夢溪通情達理,落落大方,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貴族圈有名的才女,也不知道怎麼就嫁了一個這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