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暖黃色燈光下,項楚刀削斧般的五官被渡上一層暖意,安寧呼吸有些急促,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項楚靜默片刻,把剛剛經歷過一場可怕夢魘的女孩摟進懷裡,下巴抵在她柔軟的髮絲上,扯過被子把兩人裹緊。
良久,安寧回過神,她沒有推開項楚。漂亮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剛剛夢裡的情景,是真是發生過的,還是僅僅只是一場夢。
她不知道。
“還好嗎?”項楚感覺到懷裡女孩的體溫逐漸回升,垂眸輕聲問。
安寧輕輕搖頭,扭頭去看床邊鐘錶上的時間,凌晨兩點。
時間還早。
安寧嘆了口氣,掙開項楚的懷抱,抱膝坐在床上,把頭埋進膝蓋裡,喃喃道:“我又做了那個夢。”
項楚等了一會兒,見她沒有想繼續說的意思,淡淡道:“應該是這幾天累到了。”
安寧把頭從膝蓋上抬起來,疲憊的搖搖頭。
見她不想說,項楚也不再多問,翻身下床打算給她溫一杯牛奶。
安寧扯住他的袖口,仰起略顯蒼白的小臉,黑白分明的水眸一瞬不瞬的望著項楚,看上去有點委屈。
竟然有點像……像是被人拋棄的萌犬。
項楚沒辦法不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清醒狀態下露出這種神態的安寧。
“怎麼?”項楚的聲音溫柔的有些不像話,說完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我夢到……”安寧深吸一口氣,鬆開手,聲音微啞,“你去哪?”
項楚眸光復雜的看了她一會兒,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你臉色看上去很差,幫你溫杯紅棗牛奶。”
“……不用。”
安寧猶豫片刻,還是拒絕了他。
項楚全當沒聽見,伸手按了下安寧的腦袋,嘴角掛著痞笑,“諾,這不是點頭了?”
安寧好氣又好笑……
這流氓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透過總統套房的玻璃牆,安寧可以看到項楚在臥室小廚房裡忙碌的身影,表情不禁變得柔和。
雖然嘴硬不肯承認,但她騙不了自己,她那顆冰封已久的心因為一個名叫項楚的人正在慢慢融化。
很快,項楚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走過來。
安寧伸手去接他遞過來的牛奶,手指無意間碰到項楚略顯粗糙的手指,二人都不由怔了一下,一股異樣的電流讓安寧不禁輕顫……
“謝謝……”
安寧不自在的別開眼,一手端著手中溫熱的杯子,一手整理耳邊的碎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