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廳的討論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二樓光線昏暗的柵欄處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把下面的一切都盡收眼底。帽兜下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笑。
又邪又冷。
“有什麼發現?”
秦夕端來兩杯鮮榨橙汁,掃了一樓角落的項楚一眼,恰好項楚抬頭。
眼神交匯,他像是看不到她這個人一樣,掠過她目光落在她身邊人的身上,眉毛先是一凝,後舉了舉手中的紅酒杯。
“靠!不是吧,你都化成這個樣子了,他還能認出你。”秦夕不能接受,安寧以這個裝束出來時,她一時間都沒有認出來。
之所以偵探o會顯得神秘,不是因為沒人見過她,相反有很多人都見過她,但是出奇的是他們後來談論起來就發現對方說的跟自己見到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在偵探圈裡有不少名偵探都在偵察o神的真容,還有偵探表示o其實就是一個組織,不是同一個人。
結果對比o神的種種案件記錄檔案,可以發現這些思維方式的確是出自同一個人。
其實不難解釋,安寧有一箱子人皮面具,可以易容換顏,加上她自身高超的化妝技術,鮮少出現在人前,別人發現不了也是應當的。
安寧衝樓下點點頭,“關注點不對。”
“什麼?”秦夕疑惑。
安寧道:“如果是平時,每個人看法不同,切入不同,未必不會找出真兇,但這次很顯然不行。”
“嗯?”
安寧拿過橙汁抿了一口,“剛剛他們不是說了,只有第一張照片是嫌疑人主動送來,而其他照片都是按照線索一步一步推理,是在他們以為要找到真兇時,接過發現另外一張照片,即使下一次他們改變思路,還是同樣的結果,像是墜入了一場死迴圈,他們的每一步都暴露在兇手的眼皮底下,無解。”
“你的意思是這群人裡有臥底?”除了兇手就在他們中間,秦夕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安寧抿唇不語,目光落到樓下項楚的身上,見他放下酒杯往外面走去,安寧斂住眉眼,“我出去一趟,你仔細觀察這裡所有人,這個案件他們破不了。”
※※※
玫瑰公寓後面花園裡是一片約莫十畝地的玫瑰花園,裡面只有紅白兩色玫瑰。紅玫瑰與白玫瑰的領地涇渭分明,以石板路為界,各自吐露芬芳。
昏暗的天邊還餘留著夕陽的殘輝,紅白玫瑰的交界處,項楚站在那,身後一半濃郁的熱烈,一半無邊的潔白。
玫瑰園裡的掛著的霓燈全部亮起,他看著安寧踏著光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我支票呢?”安寧攤開手,她知道那張支票肯定是被項楚拿走了。
項楚從口袋裡摸出一塊草莓味的軟糖,放到安寧掌心,“我拿走了。”
面對他這不要臉的說辭,安寧勾了勾嘴角。
“你覺得兇手的身份是什麼,醫生。”
項楚盯著面前狐狸一樣狡詐的女孩看了會兒,摘下她的帽兜,凝著她化過妝的臉,的確很高明,幾乎沒有安寧的影子,但項楚卻依舊可以看清她的眉眼。
項楚撩起她垂在耳前的一縷頭髮,繞在指尖:“不知道,一旦我們開始揣摩他的心思,就已經掉進了他的騙局,不知不覺被他的思維帶著走,所以後來發現這一切時,就已經滿盤皆輸,對嗎?o神。”
對於項楚可以看破自己的身份,安寧一點也不意外,抽回頭髮攏到耳後,“今天是八月五日,如果不盡快破案,那群偵探就會收到第九個受害人的照片。”
“所有八月八號生日的女孩都已經被r國政府保護起來了。”
天邊最後一絲夕陽的殘輝也黑暗吞噬,漆黑如潑墨的夜空中零落散佈著點點繁星,它們努力閃現出微弱的光。
安寧望著天上零星的光芒,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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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