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著的女服務員,活像個封建社會的丫鬟,連連道歉。
安寧眯起眼,像只狡黠的狐狸,目光掃過四周,最後落到牆角處,兩人高的古董花瓶處,勾了勾嘴角。
果然。
安寧居高臨下的斜睨著地上的女服務員,就像在看一隻可憐困獸,卻並無絲毫憐憫,“你知道散佈謠言,造成巨大影響者判幾年嗎?”
聞言,肩膀一顫一顫的女服務員猛地抬起頭,瞪圓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安寧。
對於她這個表情,安寧一點也不意外。
人不聰明沒什麼,但自作聰明,把其他人當傻子就是真的蠢了。
安寧側過臉,看向項楚,“您是來玩來的嗎?”
身後的人原本正捏著酒杯,漫不經心的掛著痞笑,眯眼瞧著這一切,看到安寧不善的眼神,倏爾站起來。
項楚溫柔的將安寧耳前的一縷頭髮別到耳後,俯身附在她耳邊。聲音低啞性感。
“怕你沒盡興。接下來交給我,嗯?”
※※※
還是上次的河灘。
漆黑的夜空中散佈著幾顆星星,霧靄消散,銀白色的月光傾瀉,覆蓋整個河灘。
夜風拂過,湖面蕩起一絲觳紋,幾條木製條船,靜靜的停泊在河岸的蘆葦蕩邊。除了簌簌風聲和蟲鳴蛙叫外,河心河岸,到處都是一片寧靜。
“怎麼又帶我來這?你到底有多喜歡這裡。”
安寧偏過頭,透過黑暗打量項楚精緻的面部輪廓,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樑,以及性感的喉結。絲絲涼風吹走了宴會場上的浮躁,安寧靜靜的注視著眼前人,心底湧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她好像有點奇怪。
“想不想划船?”
“划船?”
安寧看著河邊停泊的船隻,是木頭做的,做工粗糙,板子上面黑色的長釘露出來一節,安寧甚至都能想象若是不小心被勾到皮肉,那會是怎樣一副鮮血淋淋的樣子,大致這身華貴禮服就要徹底報廢。
項楚從一邊撿了一根長長的竹竿,解開固定船隻的繩錨,率先跳上船,衝安寧伸出手:“別看船有些破,搖搖晃晃不牢固的樣子,但我絕對不會讓你摔的。”
安寧握住項楚的手,登上了那條搖晃的小船。
“得嘞,親愛的安寧小姐,您的霸王號輪船即將起航,準備好了嗎?”項楚執著安寧白皙細膩的玉手,紳士的落下一吻。
安寧淡淡的看他一眼,坐在船中的木欄上。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項三爺居然還會撐船。”安寧望著一身高階定製西裝,站在船尾處,隨著動作手臂和腰腹上的線條若隱若現,充滿張力和男性的雄壯。
“多的是夫人不知道的事,有沒有覺得自己撿了一個大便宜?我可是塊寶藏,等著夫人慢慢發掘,別急,每天都有新驚喜。”項楚從河水中抽出竹竿,扯出一溜淤泥,浮在河面上。
安寧看著身後,原本平靜如紙的水面,被他們這隻小船滑過,猶如剪刀剪紙,水紋向兩邊退開。伴著晚夜微風,安寧心底漾起一絲溫情,聲音也染上一縷笑意,“三爺,要點臉行嗎?”
“要臉幹嘛,我要夫人高興就行了。”
項楚收回竹竿放在船上,坐在安寧對面,任小船在湖面上兀自飄蕩。
“今天來綁我的是你弟弟?”
安寧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沒有詳細調查過“白熊”的身份,卻不想他竟然是項楚的弟弟,項家的人。
“老爺子年紀大了,天天唸叨著要見孫媳婦兒,今天來p城,是請你去見面的,項辭會錯意,直接去綁你了。”項楚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他爺爺給他的那張支票,遞給安寧,“諾,老爺子給你的。”
安寧看了眼上面的面額,直接接過來,笑:“幫我對老人家問好,請他放心,我帶著這些錢走人,絕對不會再靠近三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