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是在醫院,還是急診大廳。
地上哀嚎的人不少,還打滾。有幾個老孃們哭喊著蹲地上照顧受傷的那些年輕人,一邊哭一邊喊。
邢寶華的護衛們用防禦隊形圍著他。
這廝怎麼也沒想到,都這個身份了還能遇上這種破事兒。
不少看熱鬧的指指點點,醫護人員也沒上前救治的。
十幾分鍾,剛走的那兩位民j帶著七八個聯防的人又回來了。
看地上的人又看看邢寶華。為首的一位民j喊醫護人員:“都愣著幹啥,先給他們看看傷勢。”
地上那些婦女算是見到主心骨了,站起來就圍著民j嘰嘰喳喳的亂說。
場面又亂了,最後全都帶附近的所裡。
邢寶華臨走的時候,還留下個人,等會兒公司的出納回來,把押金交上,不夠再說。
所長認識邢寶華,單獨請到一間辦公室,事情經過其實很簡單,所長呢就跟邢寶華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人家家屬心裡著急,也算情有可原,反正受傷的是他們,你出點醫藥費得了。
在所裡簡單的瞭解一下被撞的那位齊慶利是淄區糧食局下面的一位糧所所長。
恰好來市裡辦點事,準備過馬路坐公交的時候,被邢爸的三輪車給撞了。
或許上了年紀,或許運氣不是很好。
一屁股蹲地上,胯骨裂了不說還導致壓迫性嵴椎骨折。
壓迫性嵴椎骨折不是嵴椎斷了,而是受到擠壓縮短了,就和咱們常見的洗衣機排水管,拉開就長擠壓就縮短。
嵴椎縮短了,很容易壓迫嵴椎神經,嚴重的話估計下半身就沒知覺,輕微的陰天下雨就會有疼痛感。
花錢呢,這個病可以手術治療,效果會好點。不想花錢呢?保守治療,純靜養慢慢的也能好。
邢寶華同意調解,他也不願意和對方見面啥的,說真的,人家那幫親戚就和沒見過錢似的,動不動就要錢,還有他家那個小子,太張狂了。
說起齊慶利家的小子,所長也無奈搖頭,說那小子在當地就是個有名的混子,被教育過好幾次了。
隨後閒聊,說現在市面上無業的人太多了,不是聚眾打牌吃飯就是去錄影廳檯球攤鬧事,每天都處理好幾件糾紛,給他們增加不少壓力。
雖說是閒聊,但邢寶華也感覺出本地人和流動性人口增加。
起碼街道上人多,白天那哪兒那麼多人啊!都有個班上,現在逛蕩的人多了,還都是主力青年。
這有點重複歷史。
當年這麼遊蕩的人,可都攆到鄉下,上農業大學呢?
那批人學業迴歸後,暫時沒分配工作,就這麼在街上游蕩,得!那一年是八三年。
那麼問題又來了,市場自由經濟開放後,允許個體經營,小作坊經營。開始了走南闖北的進貨販貨的艱苦歷程。
地方企業因不再享受國家撥款,只能靠銀行貸款,加上人員調動又不善於各種經營,倒閉又倒閉不了,只能停工等待救濟。
這種局面造成了大量的三角債體系,對組改增加的很大的難度,工廠的職工因為沒工可開,沒工資可發,有點頭腦的就自己想辦法賺點小錢維持生活。
要麼擺個早攤賣個早點,要麼整點工具修個腳踏車補個胎。擦個皮鞋,修個拉鍊。
年輕點的高成不成低不就的,就開始約三五個好友瞎聚。
別看魯中是重型工業城市,高才生來的少,從外地來幹活的工人也不少,尤其是基礎建設。
加上邢寶華這邊的高科區,也需要大量的人,也吸引不少外地來魯務工人員。
有時候也會出現就業衝突,就是當地人排擠外地人等等的情況。
所長跟邢寶華聊這些,也是有用意的,邢寶華這廝不光是個企業領導,最重要的他有個官方身份,省協會委員。
有些底層的民意,他可以謹言。
邢寶華多少聽出點意思來,他沒發表什麼意見,就一個打架的小問題,給他整除一個社會問題來。
他不是社會專家,他是個商人,賺錢搞經濟才是他的任務。如果看遍世間疾苦,他應該當慈善家。嗯,慈善也在做著,雖然為了避稅,但也捐出不少錢了。
這件事兒後續的事兒,有人幫他處理。他還有很多大事兒要做,沒必要在這種小事兒上計較。
邢寶華走了所長也很客氣的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