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姑娘。
“你坐。”
商女士原本是想吃完以後再說,可林漫她多聰明,稍稍一點反常她立即就能感覺出來,為了什麼,大體她也猜到了,現在的科技太發達,她知道打一些字,看看一些病狀,就猜到了。
“媽,有什麼話你還是現在說吧,不然這頓飯我沒有辦法吃下去。”
“醫生給我打了電話……”商女士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林漫端著杯子喝水,還真的被她猜到了,意外嗎?
其實是在情理之中的,她猜到了會這樣,她最近咳血的次數真的太多了,放杯子的手頓了一下。
“我找機會告訴秦商。”這樣的事情不能瞞著秦商,以後真的有什麼,秦商會怪她的,人脆弱的時候是需要依靠別人的,有什麼事情你們商商量量的來,總比一個人扛著的好。
“不要。”林漫攔住婆婆的話,她臉上的笑容正式落了下來,她有很努力很努力的去維持臉上的高興,可是這樣的訊息總是會讓人覺得有些不太快樂,快樂不起來,秦商現在的狀態已經夠差了,她不想在踩一腳,她希望看著秦商好好的度過這一個階段。
就像結婚的時候曾經說過的那句一樣,我將春天送給你,冬天留給我自己。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林漫低著頭握著那個杯子,不只是秦商,就連她的家裡她都不要說,她希望婆婆能幫著她保密,現在也不過就疑似而已,沒有確診,也許哪方面出了問題。
“林漫……”商女士叫住她,出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以誰都不通知?
就單說你的父母,他們有權利知道這些,不然將來自己要怎麼面對他們?她拿什麼來面對他們?
“媽,秦商和我……”林漫去翻自己的包,她說了一句抱歉,她去找包裡的面巾紙,她不流眼淚而是流鼻涕,這可能是秦商生病以後養成的毛病,因為好多時候你哭,他會跟著難過,抽出來面巾紙捏了一下鼻子,那雙眼睛溼漉漉的看了過去:“我出事他會很糟糕的,所以絕對不能說,秦商他現在不能受刺激,他前天和我說,那個人走了,如果走了我希望那個人永遠都不要回來。”
你看她都沒有得過這個病,也不太清楚得了這個病以後會怎麼樣,還能留給她多久的時間,或者說沒有什麼影響,她可以和秦商好好的一起活下去,她的生活有點亂,她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去緩解。
相信她,她可以做的很好的。
商女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看了林漫好久,她過去就覺得呂文很堅強,她也一直認為堅強用在女人的身上特別的殘忍,原來有些東西真的是會遺傳的,林漫很強大了,真的很強大了。
“媽媽,希望你有什麼要及時的告訴我。”
“好。”
商女士和林漫分手,林漫要回單位,她則是要去機場,她在車上給兒子打了一通電話,她現在很想聽聽秦商的聲音。
“秦先生,您母親的電話。”
秦商接過來電話。
“媽,怎麼了?”
商女士拿著手絹擦著自己的眼眶,她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有沒有吃午餐?林漫沒有來找你一起吃嗎?”
“她?”秦商的背靠在椅背上,鬆口氣,看了一眼手錶,嗯,真的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她最近可能比較忙,我猜著她應該是快高升了。”
從程諾那裡得到了一些訊息,林漫的位置肯定是要動了,這並非是程諾插手,林漫也許即將要進入到中心專題部,擔任主持人以及編導。
提到林漫,秦商的唇角都是向上的,最近真的感覺到她似乎很開心,事業獲得滿足的時候,人整體的心情都是上揚的。
商女士不知道是自己的兒子變笨了,還是林漫又變聰明瞭,秦商這麼個精明的人,稍微的有點風吹草動他絕對都能感覺得到,在這種傷心的情況下,她竟然能讓秦商認為這一段她過的特別的愉快。
那個孩子好多的事情她都不願意說,她都一個人埋在心裡,她不喜歡分享的,她自己獨自消化。
中午回來,原本她還有點時間可以睡一覺的,但林漫了無睡意,她看了一篇霍金與加州理工學院的理論物理學家萊昂納德。蒙羅蒂諾合寫的文章,一群金魚被養在圓形玻璃浴缸裡,他們看到的世界和我們所處的世界,哪個更加真實呢?在金魚的世界裡,由於光在進入水時發生了折射,在我們看來做直線運動的一個不受外力影響的物體,在金魚的眼中就是沿著曲線運動的。而如果金魚足夠聰明,那麼,金魚也可以在他們的世界裡總結出一套物理學規律。雖然,這樣的規律對於金魚缸外的林漫來說,根本就是胡說。其實,人生時不時的是被困在玻璃缸裡的,久了便習慣了一種自圓其說的邏輯,高階的還能形成理論和實踐上的自洽。從職業到情感,從人生規劃到思維模式,無不如此。
生與死,其實也不過是人人都會經歷過的過程,死亡可怕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會離開父母,離開秦商,她不敢去想秦商以後的日子……秦商太執著了,又過於強迫,他認為喜歡的東西就是最好的,與其說是他給自己挖了坑,不如說潛移默化當中是自己給秦商挖了一個大坑,漫漫不害怕真的得肺癌,她怕的是,她真的得病以後秦商的未來。
她沒有辦法對秦商放手,可是現在她似乎也沒有辦法送他一個團圓。
其實被太喜歡,也是一種憂愁,我不知道未來的你生活,我該如何為你安排。
林漫拿著手機,她划著號碼,划著划著還是撥打了出去,她想聽聽秦商的聲音,今天他是不是有乖,是不是身體棒棒的。
“你和媽這是打好商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