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又是雨又是風的,林漫的話被風截斷,即便身上穿著雨衣也擋不住這樣的強勢襲擊。
“都這樣了,也不躲一躲。”呂文小聲的唸叨了兩句。
看起來多嚇人?
多危險,你倒是把時間往前挪一挪,但心裡也清楚,說這些也是白搭,電視臺也不是林漫開的,哪個記者都是這樣進行報道的。
林清華是關注新聞本身,並非是因為林漫出現了他才要看的,當然這部分多多少少還是佔了一些,上中的地理位置很好,從未發過洪水,地震什麼的也少之又少,近些年真的就震了那麼一次,還被他家林漫給趕上了。
看著新聞裡的那種場面,你會忍不住想要加入到其中,伸把手幫著做點什麼,或者能為那裡的人做點什麼。
救援物資一車接著一車的拉進,官兵一車一車的進入,前方堤口如果衝破,可能下游的一些人就要遭殃了,上面下了死命令,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堤口不能決堤。
成蔭的領導班子全部出動,穿著雨衣,即便釋出了天氣預報也沒有辦法顧及,一旦耽擱時間,奉上的就是說不清的百姓性命。
現場指揮下達最高命令,死,黨員要死在前面,衝,官要往前衝,越是大官越是要死在前面。
帳篷裡呼嘯而過的風差點將臨時搭建的帳篷掀翻。
“……書記,先躲躲吧。”
“躲?”
書記發了脾氣,前方的官兵戰士以身體為籌碼正在進行搶救,他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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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很頑固……成蔭有這樣的書記,值得驕傲。”
林漫他們一行人快速前進,前方就真的有領導坐鎮,在這樣的天氣裡,真真實實的出現在現場,前方大領導也乘坐專機抵達現場之外,據說已經在趕往現場的路上。
全國人民都在關注,全國人民都在看,這個臉,可丟不起。
前方的狀況也不是很好,人並非是鐵打的,而且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下,說犧牲就真的犧牲,一個接著一個的,不知道被衝到了哪裡去,像是林漫他們還能穿著雨衣進行工作,正在前方第一線的官兵還穿雨衣?直接身體就泡在水中,一張張年輕的臉,一張張滿是血肉的臉,風雨無情人有情。
東海衛視的新聞,將鏡頭對準了抗洪的戰士,以及一些看不到的畫面,鏡頭精準的記錄著一張又一張的臉,你並不清楚他們叫做什麼,可能他們會感動你一時,轉個頭你就忘記了他們,在這場災難裡,這些可愛的人卻獻出了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生命挽救了一條又一條的命,用自我的價值去實現了將危難減少在減少一些,爭分奪秒,遇上危險我就上的風格。
林漫的鏡頭跟隨過一位戰士,那是個二十歲的小戰士,剛剛聽到的訊息,人已經沒了,被水沖走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存活的可能性不大。
黑壓壓的天空,狂風亂舞。
有人警告他們讓他們暫時做躲避,天已經接近於夜晚,明明時間還是這樣的早。
林漫想,在災難面前,沒有小我只有使命感,她的使命感就是將最真實的現場報道傳遞迴臺裡。
她的喉嚨酸澀。
沒有辦法睡覺,隨時都會發生新的情況。
周寧玥坐在化妝室,已經進行著化妝工作,晚間新聞眼見著就要到時間了。
化妝師的粉撲在她的臉上游走,妝面不能過於精緻,要恰到好處,什麼樣的場合出現什麼樣的妝容。
臺長以及一些高層抵達,播音室都在做著準備,導播聯絡著前方,確定線路通暢,進行著最後的反覆商定修改,周寧玥從化妝室走出,走上主播臺,男主持人已經準備就緒,周寧玥落座,有人幫著她檢查著耳機,男主持人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現場、燈光、推……
周寧玥準時準點的出現在大眾的視野當中。
漫漫的家裡電視機播著新聞,客廳裡卻空無一人,屋子裡沒有電燈,林漫的臉出現在鏡頭前,可能這場洪水以後,大家會記得這個叫做林漫的記者吧,當然也許還會忘記,現在的重點卻不在這裡。
樓上開著一盞小燈,赫然入目的竟然是秦商的身影,他手裡握著筆,似乎在畫著什麼,偶爾會一頓一頓的,似乎在出神似乎又在想些什麼,只有到林漫出現的時候,他會順著恰到好處的角度看下來,將電視機中的一幕收攏進眼中,不缺一絲一毫。
白天有些時候他也是在休息,晚上有些時候還是會出現在高爾夫球場。
通著電話。
“並不是這樣的……”
他出門在外,見過很多優秀的繡娘,有些技藝已經是快要失傳了,秦商很較真,一針一線,一個弧度都不能錯。
他是這裡的常客,也經常會半夜出現,現在這裡的工作人員都是見怪不怪的了,交得起費用自然溜達得起。
一整個月他都沒有去過工作室,店裡的生意已經暫時做了截止,因為老闆大人沒時間忙活,也沒時間賺錢,做生意這樣任性的也是少見,進入店裡所有商品全部下架。
客服也不清楚自己每天來上班是為的什麼,每一天都會有顧客找到她然後進行投訴,開店就是為了賣東西,東西呢?她竟然無言以對,實在不是很瞭解秦商的行事風格,這是捲款潛逃了嗎?
可是他卷哪門子的款啊?有錢他都不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