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劉立海很快從這種小差之中回過神來,關於女人,他覺得他已經經曆了不少,如果他願意,把冉冰冰搞到手,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關鍵是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對於這種沒有情感的女人,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什麼區別呢?
劉立海認為自己是一個喜歡追夢的人,但是夢想有時候會主宰自己,如果把握不好的話。再說了隻有善於謀劃的人,才可以讓夢想成為現實,否則僅僅隻是一個空想家罷了。
走到今天這一路,劉立海既然認準自己的路在官場上,無論再苦再累,當然隻是心累。在官場,肩不挑,臂不抗,風吹不著,雨也淋不著,熱有空調,冷也有空調,一切外在的舒服,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唯一看不到的就是心,就是對精神的摧殘。
現在,劉立海越來越感覺到當領導不容易,當好領導更不容易。一如他剛剛和牛少安又是端架子,又是表示謙和一樣。什麼時候該端架子,什麼時候又該謙和,其實都是學問。不過,人生因為這樣也就把原本單純的心變得無比地複雜。
劉立海現在就覺得他必須用複雜的目光打量一切的一切,包括冉冰冰,包括送上門的所有女人。
劉立海為了林諾的事情,把電話打給了秘書科,科長是周順民,以前在京江日報社幹過,隻是他前腳調到秘書科,後腳劉立海才進京江日報社,所以兩個人沒有交聚。當然了,沒有交聚比有過節要好得多。如果科長是林小慶,他和這個曾經上司該如何相處呢?不過,因為周順民與前任柳市長的秘書馬明交情不錯,而馬明曾經還是幫過劉立海的。雖然說馬明已經去了下麵的一個縣任職,可這個與馬明有交情的周科長,劉立海是不可以端架子的。
電話一通,劉立海便自報家門說:“周科長好,我是劉立海。”
劉立海的話一落,周順民趕緊說:“劉主任好,劉主任好。”其實就算劉立海不自報家門,他也知道這是劉立海的手機。領導昨天就來了,他們這些下屬科的科長們,哪個敢不記住頂頭上司的手機號碼嗎?隻是周順民沒想到劉立海還是自報了家門,這說明他沒在自己麵前端架子。
“周科長,你現在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好吧?”劉立海的語氣也是挺和氣的,再一次證明瞭周順民的想法,這個新來的年輕主任沒在他麵前擺架子,這種感覺對於周順民來說,極爽。他從報社調到了秘書科,專門為領導們起草材料,素有政府一支筆之稱,這樣的一個周順民很討厭領導端著架子和他說話,何況還是一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小年輕呢。
“好的。我這就過去。”周順民應了一句後,就掛掉了電話,而不是等劉立海先掛的,他也在表明自己的一個態度,他是不會巴結領導的。
劉立海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想象自己在周順民麵前不端架子是對的。畢竟他也是從報社出來的人,他最初不是也很討厭拍馬屁嗎?他最初不是一樣不喜歡端著架子的領導嗎?隻是時間長了,而且走的地方多,自然什麼樣的環境就得適應,什麼樣的人也都得適應著。
辦公室下麵管著九個科,劉立海從周順民身上意識到,他必須對每個科室的科長們瞭解一番,如果他想當好這個辦公室主任的話。他這不是在林縣工作,也不是在大書記身邊工作,他需要做好一個配角,為主角服務好就行。
現在的京江是這個狀況,而冷鴻雁顯然對市長這個位置也有些無所適從,從她長長的歎息中,劉立海就能感受到這一點。如果他不能盡快地把辦公室裡的工作打理順,他和她想在京江立足怕是難上加難。何況分管財務這一塊的田池健肯定不會配合他們的,昨天晚上的酒宴上,他幾乎就沒怎麼搭理過劉立海,除了象徵性地敬過冷鴻雁的酒外,整個晚上都在和胡國安扯話,用意是再明顯不過了。
周順民很快就來了,劉立海這回沒敢坐在檔案堆麵前,而是早就站了起來,等周順民一出現,他就熱情地說:“周科長來了,快請坐。”
周順民倒有些意外,當然也挺受外,外加還是有些感激。這些情感的變化,劉立海都看在眼裡。等他真的坐在沙發上後,劉立海主動替周順民倒了一杯茶,這一點他必須去做,因為周順民不是牛少安,牛少安做的是接待工作,就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
而周順民從事的是文字工作,文人嘛,有時候還是需要有些傲氣和個性的,要不寫不出好文字。這一點,劉立海還是深有體會的。也就不會去試探周順民,而是直截了當地替他倒了一杯茶。
“這個,這個,謝謝劉主任,謝謝劉主任。”果然,周順民感激地說著。
劉立海相信周順民的這股感激是真實的,因為這樣的一個他不可能裝,也沒必要在他麵前裝什麼的。
“周科長,你以後喊我小劉吧,畢竟我們以前都在報社工作過,你可是我的前輩。再說了,馬明縣長從前也幫過我,我一直記得的。”劉立海說的倒是真話,他覺得自己比周順民小上十歲,大家都是從報社出來的,這麼被他一口一個劉主任地喊著,挺別扭的。
“這個,這個,不太適合吧。”周順民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說。
“這樣吧,沒人的時候你就喊我小劉吧,有人的時候就喊一下主任什麼的,總可以吧?”劉立海折中了一下,他這可是赤裸裸地討好周順民啊,不過,在這種狀況下,他也不得不這樣做。畢竟秘書科是一個相對重要的科室,一堆的材料都需要他們拿出來的,他總不能自己去動手寫材料吧,那可是相當費時間和費腦子的一件事。在這樣的情況下,劉立海是不願意在材料上浪費時間的,他要幹的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