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將東西合在金匣子裡,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是青煜的字跡,是他寫給張王爺的密信,當年就是這一封信讓皇帝定了青煜的謀逆之罪,這封信只有極少人看過,如今還收在了刑部的卷宗之中,宮中妃嬪無人可以觸及,葉氏身份低微,更不可能知曉,如何會有一封一模一樣的書信,竟然被藏在這金匣子內,茲事體大,只怕要好好徹查才是。”
這東西畢竟是在良貴人的院子裡發現的,良貴人膽小謹慎,立刻小聲的提議,“太后娘娘,是現在呈給皇上嗎?”
太后拿起金匣子,隨即做出抉擇,“皇帝卯時中開始上朝,一般辰時末就要下朝,這會子應該還在朝堂之上,來人,準備轎攆。”
她將金匣子遞給顧盼,“替哀家好生的捧著。隨哀家去覲見皇帝。”
朝堂之上,皇帝端坐龍椅之上。
他看向了顧王。
顧王一向無事不會上朝,今日前來,皇帝問道,“顧瑾,今日可是有事?”
皇帝語氣輕鬆,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是什麼。
顧王出列,跪倒在地,“稟皇上,臣今日上朝,是有要事稟奏。”
皇帝看著顧王,有些迷惑,“不知顧愛卿說的是何要事?”
顧王眼中有絲決絕,他垂首道,“臣懇請皇上徹查當年青煜太子謀逆之案。”
這一句話說完,朝堂頓時炸了鍋,所有的文武百官的目光都落在了顧王身上。
顧王毫不在意,眼睛透著堅定。
皇帝死死的盯著顧王,有不惑,有不解,有憤怒,那一個案件,一直是他心底過不去的陰影。
當年證據確鑿,他盛怒之下,誅殺了四大家族,而青煜也在太子府自殺身亡,他心裡說不出是何種滋味,這一件事如鯁在喉,無論是誰再一次提及,他都無法容忍,他幾乎一瞬間暴怒道,“青煜之案早已經了結,顧王今日舊事重提,是嫌日子過得太自在嗎?”
無論是為了女兒女婿,或是為了當年一起去出生入死的兄長們,顧王都沒法子退縮,他繼續說道,“當日小女從古月庵回家途中,被人襲擊,雖然只是死了一個小小尼姑,不過本王卻氣不過,所以便派人一直看守在古月庵附近,順天府帶走靜空師太時,剛好有一波人馬想要劫持於她,臣便趁機帶走了靜空。”
皇帝冷笑道,“顧瑾,你好大的膽子,順天府幾乎要將這都城翻過來,就為了尋找靜空,你竟然將她藏於顧王府,看來是朕優待你了。”
大殿死一般的寂靜。
只聽到顧王朗聲說道,“皇上,靜空師太說過,當年青煜太子是被誣陷的,她手裡握著證據,求皇上徹查此事,以慰亡靈。”
皇帝聞言近乎瘋狂,“顧瑾,還不給朕退下。”他一邊喚著侍衛,“顧王爺言行瘋癲,給朕趕出去。”
所有的大臣都在觀望著,沒有誰敢輕舉妄動。
“皇上,靜空說,只要面見皇上,才肯將當年參與誣陷的人公之於眾,您不敢宣靜空,可是您心底也在害怕,怕誣陷了您的妻子,長子,還有隨您一起去打下江山的兄弟。”顧王凌冽有生,毫不所懼。
刑部尚書常連崢本是李貴人的妹婿,此刻立刻說道,“顧王,你定然是與你的女婿相互串通,將靜空屈打成招,想為青煜太子平反,當年之事證據確鑿,豈是你三言兩語就可以退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