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著話。
卻見納蘭衍和顧盼走了過來。
三人連忙站起身來。
納蘭衍對著阿沁說,“你就是陪著奶孃和珠珠說說話,我和少夫人有些事情處理。”
阿沁看到公子的神色似乎平靜不少,便知事情已經談妥,他心裡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看來還是少夫人厲害,三言兩語就能勸的公子妥協。
不過這樣的事情,阿沁卻不敢再做,若有第二次,公子定然會將他活剝的。
阿沁收回目光,這才和奶孃繼續說話。
顧盼道,“阿風,去幫我拿一張上好的宣紙過來,另外筆墨紙硯都拿出來。”
阿風忙開箱去尋找。
不一會,就捧了一疊紙過來。
納蘭衍拿了宣紙,鋪展開來,又用一張鎮紙固定。
顧盼已經擺好了筆墨。
一邊緩緩的磨墨。
一邊看著納蘭衍行雲流水般的繪畫。
他下筆毫不猶豫,彷彿瞭然於胸一般。
顧盼磨好了墨,便撐著頭看他作畫。
他的側臉十分的剛毅明朗,鼻樑高挑,從前她總覺得他是文弱書生,怎麼看都覺得他文弱。
如今再看,卻半分文弱之氣也沒有,便是作詩作畫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俊郎不凡。
顧盼偏著頭想,其實他根本犯不著為了吳延吃醋。
她一向喜歡剛毅的男子,想要嫁的是便是這樣氣宇軒昂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如今看來,除了納蘭衍,再也無第二人適合了。
至於像是吳延這種面如冠玉,風流倜儻的男子卻是分毫也入不了她的眼。
納蘭衍感受到她的目光,便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看的這樣入神,是在看我還是在看畫?”
顧盼暗暗的嘀咕,“明知故問。”
納蘭衍聞言,微微的一笑,故意問道,“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顧盼湊到他的耳邊大聲的說道,“我說你明知顧問。”
那聲音中氣十足,震耳欲聾。
便是連廂房那邊的阿沁等人也是聽的一愣。
納蘭衍拿手撫弄了一下耳朵,露出痛苦的神色,“你這性子,除了我,再無一人能受得了。”
顧盼吐了吐舌頭,“受不了便不受,我可沒有求著你。”
她拿過那副已經作好的畫,漬漬稱奇,她一邊打量,一邊嘆道,“如何可以畫的這樣的像。”
顧盼放下畫,轉過頭來,捧著納蘭衍的頭,認真的問道,“你這腦袋真與旁人不一樣嗎,如何就能達到過目不忘的地步,就連孝文公主眉毛邊上有一粒小小的黑痣你也看的輕輕楚楚,還有表妹,也畫的這樣的像。你和別人說話的時候,都在反覆打探人家的容貌嗎?”
納蘭衍眼皮跳了一跳,他嘆了一口氣,“第一,我看一眼,就能記住,這叫過目不忘,不必反覆的看,第二,這不是黑痣,是你剛剛在我耳畔大喊大叫的時候抖落的一滴墨珠。”
顧盼笑道,“知道了。”
畫平攤著,等待著墨跡乾燥。
顧盼隨意的問道,“你從前為我畫的那一幅畫像呢?我怎麼沒看到。”
納蘭衍扶著額頭,“早已經收好了,難不成等你幫我收嗎?你笨手笨腳的,給我毀壞了怎麼辦?”
顧盼想了想還是問道,“當初你從納蘭子冉手裡騙過來的那副畫呢?”
納蘭衍突然睜開眼睛,那目光似乎要吃人一般,“我早就扔了,你竟還惦記著,你是惦記那副畫,還是惦記畫那副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