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心裡一緊,她當然記得這尼姑叫做慧音,是靜空師太的弟子,兩師徒是恭寧公主的心腹,如今恭寧公主和李貴妃站在一條線上,所以慧音若被李貴妃帶走,那麼今日這一切豈不是白白的忙活了。
顧盼正要開口。
納蘭衍忽然說道,“太后娘娘,母親在此修行,我雖心裡掛念,不過謹記太后的教導,從不敢私下裡探望,今日卻是與盼兒有言在先,想著四叔此次出征,所以想略盡綿力,順道看望母親也是為報生養之恩,不過平白無故的遭人陷害,卻乃蘭若生平大辱,更有這小小尼姑也是無緣無故陷害我,求太后恩典,將她交於我處置。”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一點一點的扎進眾人的心裡。
連太后也是心裡泛起愧疚。
李貴妃心裡咯噔一下,她很清楚納蘭衍這樣說來,太后一定會心軟,也會心生疑慮,太后本來就不喜歡她,這樣一來,定然知道她心裡容不下納蘭衍,今日一番設計真是得不償失。
一個小尼姑而已,太后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果然聽到太后說道,“既如此,主持師太,這慧音便交於武陽侯,如何?”
主持師太忙道,“自當如此。”
李貴妃並沒說話,此時反而不便再開口。
顧盼疑惑道,“聽說這慧音是靜空師太的大弟子,不知可否秉承師命。”
太后想了想,臉上似乎想起什麼事來,“靜空?”她看向李貴妃,眼神滿是疑惑,“回太后,正是她。”
太后嘆了一口氣,“原來竟是什麼舊怨,罷了,那靜空教徒無方,自然也是脫不了干係,便將她禁在庵堂之中。”
顧盼十分的不甘心。
太后卻已然親自攙扶起納蘭衍,“你這孩子,怎麼不為自己辯解,任由旁人誣陷你。”
納蘭衍抬起頭來,“蘭若相信太后娘娘,所以無需多言。”
太后掃了旁邊的妃嬪一眼,“你們一個個的各懷鬼胎,只當哀家年紀大了,便任由你們擺弄了吧!”
李貴妃忙道,“臣妾不敢。”
太后也沒再說什麼,明顯的心情不悅。看著納蘭衍說道,“你母親出家是為你父親超脫,你也不要太過於悲傷,以後哀家許你初一十五進古月庵上香,見見你母親,已權你母子情意。”然後吩咐主持,“靜意師太雖以出家,到底是武陽侯生母,希望主持師太多多照拂。”
主持師太忙道,“我佛慈悲,太后娘娘無需擔憂。”
納蘭衍攜顧盼再次拜倒,“多謝太后娘娘。”
顧盼起身說道,“太后娘娘,我想和蘭若親自將經文供奉起來。”
太后點頭,“今日鬧了一天,哀家便先回宮了,你二人供奉好經文,也早些回去,明日進宮陪哀家說一說話。”
兩人便應了。
太后走後。
顧盼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將經文放好。“我們去看看母親吧!你不是還有話和她說麼?”
他笑著看她,“你還想著去看母親。不怕她們在算計咱們一次。”
“你怕嗎?”顧盼揚起小臉,笑的得意洋洋。
主持師太說道,“去吧,貧尼已經吩咐下去,不會去打擾你們的。”
納蘭衍真心感激主持師太。
主持心善,當年她藏起張氏救下她們母子一命。
張氏這些日子也是多虧主持看顧。
今日還曾替他們言語。
“多謝主持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