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衍立刻頷首道,“不錯不錯,這一計便叫做請君入甕,倒是我小看了你。”
顧盼搖了搖頭,學著他泰然自若的樣子,“非也,非也,此乃一箭雙鵰。”
納蘭衍只看著她前面的一沓宣紙,“我只知道,你這四十篇心經抄不完,明日這戲可怎麼唱?”
顧盼便推了他出去,“你別在這裡擾亂軍心,快走快走。”
納蘭衍便走了出去,喚了阿沁過來,“你今日想法子給母親遞個訊息。還有,”如此這般交待一番。
卻說宮裡,四王妃陪著李貴妃。
李貴妃問道,“剛剛本宮聽到那邊分外喧譁,是不是樂城又在鬧事,你這個做婆婆的也該多管管。今日老四出征,她這個做兒媳半分恭敬的神色也沒有,你不管誰管,即便是恭寧如今也說不出什麼來。”
提起樂城縣主,四王妃也是分外的不滿,“樂城這性子越發的嬌縱,那一日宮宴過後,昌兒便寵幸了那顧氏,樂城最近,一直是橫挑鼻子豎挑眼!今日不知怎麼的又在那城樓上和清城郡主對上了,說又說不過人家,也不怕別人看笑話。”
李貴妃說道,“樂城心胸確實窄了一些,你也別急,等過些時日,我好好的替昌兒挑幾房賢淑貌美的側妃,對了,昌兒留在京中,如今可還好?”
四王妃忙道,“還好,如今有了正事,每日裡倒比從前規矩多了。”
四王妃說完,便打發了宮人,“母后,您一直讓我們留意武陽侯夫婦,今日我約清城郡主進宮,她居然推脫了。”
李貴妃不以為然,“他二人一向如此,從不主動進宮,這也沒什麼。”
四王妃不以為然,“並非如此,她們離去的時候,我聽她和她幾個姐妹說要去古月庵,說完還回過頭來,四下裡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
李貴妃凝神苦思,“張氏昔日貴為太子妃,張氏合族備受皇恩,誰知一朝被滿門抄斬,本宮不信她心裡無怨無恨。皇上讓張氏出家是懷了仁德寬厚之心,不過本宮卻不信他母子二人果真如表面看起來這般無慾無求。”
四王妃說道,“母后所慮極是,這張氏出家這些日子,那武陽侯卻像是無事人一樣,尋常人家也是十分重孝道,便是從前母后有個頭痛腦熱,母子連心,王爺也要自責說是沒有看顧好母后。”
見兒媳提起兒子,李貴妃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老四確實有些孝心。”
四王妃陪笑了一會,這才說道,“生母出家,那武陽侯毫不在意,不是天生冷血,就是隱忍待發。更何況我聽四王爺說,他曾向父皇提起想讓顧王做先鋒,結果顧王上奏,願掛帥出兵。”
李貴妃冷冷一笑,“納蘭衍如今不過還是個戴罪之身,若是真有那個心思,本宮也會教他知曉不過是痴心妄想,若他沒那個心思,也只能怪他是青煜太子之子,本宮絕不會放過他,不過,你父皇曾旁敲側擊,說納蘭衍出事,我便也有責任,所以咱們只能智取。”
四王妃說道,“母后,我倒有一個計策,不如由您向皇祖母進言,為南國祈福,保佑四王爺凱旋,明日去古月庵祈福。”
李貴妃露出讚賞的目光,“你這計策倒也不錯,若太后娘娘知道她一直寶貝著的重孫有異心,以後絕不會在庇護他,失了太后娘娘的庇護,本宮看他納蘭衍還有什麼籌碼。”
說完兩人又細細的合計一番。
天色漸漸的晚了起來。
傍晚過後的天氣依然的炎熱。
納蘭衍翻看著顧盼所操錄的經文,微微的點了點頭,“這字比起從前,倒是能入的眼了,難得的是沒有錯字,真是難為你了,看來許坤面子不小。”
顧盼看了他一眼,“你少在那吃味了,這可不僅僅是為許坤所求,這是為了邊關將士所求。”
“盼兒,你可是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