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說道,“若是去一天還好,提早去住著,我這家裡一大家子一刻也丟不開,還有銘哥兒,每日都要上早課,除了我,誰也叫不醒。我想來是去不了了,不如讓兒媳婦多帶些婆子,也是一樣的,想來那皇家庵堂,定然是十分森嚴的。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
李氏也捨不得一雙年幼的子女,不過,事關重大,忙點頭應了。
顧柔也立刻附和,生怕泡湯的感覺,“母親說的有幾分道理,我覺得這樣很好。”
顧王自從知曉顧柔對準女婿自薦枕蓆,便對著這個侄女便沒半分好感。
他只是看了顧柔一眼,“此事就這樣定了。”
然後看向了自家的閨女,一向活潑的顧盼此刻就像是蔫了茄子一樣。怕女兒不願去,所以加了一句,“盼兒也去。”
顧盼已經笑道,“古月庵麼,我自然是要去的!”
如此就說定了。
顧王卻叫了顧盼,思來想去,還是把決定顧柔表白納蘭衍的事情告訴顧盼,“你這是去會未來婆婆,你給我好生裝扮,行為舉止裝也給我裝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來,切不可節外生枝,你不知曉,你三姐前幾日。”
說了一半,還是說不出口。
這事,顧盼已經知曉,她看著父親擔憂忐忑的神色,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她笑道,“父親,這事蘭若已經告訴我了,蘭若是做大事的,不會把兒女情長放在心上,三姐又不是國色天香,你放心啊。”
顧王聽聞準女婿主動坦白,心稍微落下了一點,不過還是有些擔心,準女婿心志高確實不錯,不過眼光真不好,不然能夠看上顧盼,能看上顧盼,自然就有可能看上顧柔,他心裡還是不踏實。
顧盼想起納蘭衍臨行前的囑託,便對顧王說,“父親,您既然不放心,那我派人跟蹤三姐,您沒意見吧!”
顧王瞪了顧盼一眼,“這府裡的侍衛,誰敢不聽你的話,你想做什麼,誰還能攔著你不成。”
顧盼得了這一句話,便放心的安排了一個叫張虎的侍衛暗暗盯著顧柔。
二十九日晚上,珠珠打發了所有的丫鬟,對顧盼說道,“郡主,王虎跟了幾天,果然不出所料,三姑娘有行動了。”
顧盼秀眉微微皺著,“此話當真。”
珠珠點了點頭,“三姑娘身邊的阿星昨日鬼鬼祟祟的出了門,在東街和一個胖子耳語,王虎跟著那胖子,見到了榮郡王,只是離得遠,兩人合計了什麼,聽的不太真切。”
珠珠說完十分的擔憂,“郡主,不如稟報王爺,明日的行程取消吧,他們在暗,我們在明,實在是防不勝防。”
顧盼想起來在古月庵的那五年,唇角凝起一抹微笑,“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再說,你家郡主幾時躲過,珠珠,你放心,這一次,她若打不倒我,那麼倒的必定是她。”
四月三十日申時。眾人在角門集合。
路途遙遠,天氣炎熱,顧盼心疼奶孃,所以想讓奶孃留在家中。
不過這是醜媳婦第一次見公婆,顧王再三交代,不容有失。
所以奶孃執意要跟著。
顧盼也不好推脫,只得帶了奶孃一起。
一出門,顧盼看到許坤一身便裝,立在馬車前,愣了半晌,才道“許坤,怎麼是你。”
許坤憨厚一笑,“我今天不當職,王爺說你要去古月庵上香,所以我自告奮勇護衛你,你放心,我到時就在車上睡覺,你們有事,就讓珠珠過來找我便是。”
顧盼看著許坤,想起那一次在宮中,他告假送她出宮,也是說不當職,她想要拒絕他,卻又不忍心說出口。
許坤看著她的臉上的疑慮,便笑道,“真不騙你,我逢十休息轉晚班,你可以問珠珠和娘,這一次絕不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