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建旻笑了一下，“我還真是不清楚。”
為首的衙差側了側身，讓開出門的路，“去衙門吧，去了你就清楚了。那麼多條人命，豈是一句‘不清楚’就能說的過去的？”
一聽衙差這樣說，靳建旻心裡是“轟隆”一聲，彷彿什麼高築大閣倒塌了一般，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那……幾位大人，此番前去，不知幾天才能回來，我能否見見家裡的老母親和妻子，給她們交代交代家裡的事？”
幾個衙差互相望望，為首的衙差點了頭，“可以，但我們得跟著。”
“好，好……”靳建旻答著話，緩慢抬起方才忽然變得又酥又沉的雙腿，走起路來，走了兩步又轉頭，指了指胡青，“大人，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家，恐難以交代清楚。這是管家，請允許他一併前去聽我說話。”
衙差衝胡青招了招手。
一路上，靳建旻眉頭微蹙，腳步緩慢。平靜如水的表面，藏著澎湃潮動的內心。
“吱——”杜雲香的屋門被推開。
靳建旻站住，擠出笑容，“大人，和夫人說幾句私房話，可否讓我一人進去？放心，跑不了，屋子沒有第二個門，一會兒就出來。”
為首的衙差吸了吸鼻子，表示理解，“行吧，給你這個機會。”
“胡青，走。”靳建旻抬步，招呼胡青。
“站住。”衙差拉住胡青，“你跟你夫人說私房話，不叫我們旁聽，那你叫他做什麼？他不是外人嗎？”
靳建旻嚥了咽嗓子，“我自己去，我自己去。”
說罷，大跨步進了屋，揹著手關上了屋門。
聽見聲音已經走到門後的杜雲香，悄悄聽著外面人的說話，沒有出生。靳建旻一關上門，就看到了她。
靳建旻轉頭看了看屋門，拉住杜雲香的手，低聲道：“到裡邊去些。”
二人坐在床頭，小聲說話。
“怎麼回事？”杜雲香問道。
其實自打高錦鈺和樓羊很久不出現，前廳的人都換了個遍那時開始，杜雲香已經在疑心靳建旻是不是在做什麼不好的事，但她始終沒有問出口。
靳建旻看著杜雲香，“你別說話，你也別問，來不及了，你聽我說。”
杜雲香疑惑又擔心，但還是點了點頭。
靳建旻握緊杜雲香的手，“今生遲遲沒有給你名分，是我的錯。本想功成名就再對你風光大娶，可沒來得及明媒正娶，就……也許來不及了，我今天不說原因，後面你會知道的。下輩子，哪怕貧賤，也要早早與你成親。”
杜雲香現在只有害怕。
靳建旻吸了一口長氣，“我有套宅子，就在聿州，胡青會帶你去的。那套宅子，我早已劃在你名下，許多錢也早已轉至那邊，可保你下半生衣食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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