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叔父,好一點了沒有。”靳建旻一腳跨進屋門,話音隨人快步走到床前,躬下身子握住了高俊義的手。
“建旻,回來了啊。”高俊義眉開眼笑。
“回來了。”靳建旻順勢坐到床邊,“這幾日去了太祁,時時刻刻惦記著叔父。去之後也尋訪了太祁城內的幾位名醫,跟他們詳細描述了叔父的病情。”靳建旻嘆了一聲氣,“可他們說的,無非就是勞累了、心焦了如此云云,和聿州的大夫說話沒什麼兩樣。”
“孩子,你有心了。我這,可能是,什麼不明不白的,疑難雜症,也是,為難大夫們了。”
“他們既然身為大夫,就是來醫治病人的,有什麼為難的,瞧不出病根在哪,那是他們本事不足。”
“嗨嗨。”高俊義憨然一笑,“一個大夫瞧不出來,那可能是,大夫不行。可十個大夫,瞧不出來,說明這病難纏,也不能,完全怨別人。”
“叔父,我看你就是心腸太好。”
“你回來啦?”雲香端了一些茶點進來,看到了靳建旻。
“雲香來了啊。”高俊義的目光穿過靳建旻,笑呵呵地看向杜雲香。
“叔父,叔母,這是我剛剛自己做的一些糕點,你們嚐嚐。”杜雲香將木托盤放到桌上,端下一碟向床邊走去。
高夫人笑盈盈地迎上杜雲香,“雲香的廚藝沒得說,飯菜做得好,糕點也做得好。”
雲香恬然一笑,“我就是愛做這些,不論好不好吃,反正做了就來給大家嚐嚐。”
“來,給我吧。”靳建旻接過碟子,“雲香吶,你肯定是照顧不周,你多來幫幫這邊的忙,叔母一人很操勞的,我看都瘦了。”
高俊義接過靳建旻遞來的糕點,跟靳建旻解釋:“哎,那你就,錯怪雲香了。這些日子裡,雲香,一刻也沒閒著。家裡家外的,都要操心。怕廚房的,不用心,忙裡抽空,親自做飯菜,變著花樣的,不容易。”
高夫人笑著搭上杜雲香的手,“是,建旻,別這麼說雲香。要說認真、用心,那雲香跟自家女兒一樣。”
“叔母。”靳建旻站起來,“要不你去休息休息,今天我在這兒照顧著。”
“建旻,我沒那麼辛苦。”高夫人走到靳建旻跟前接過碟子,“倒是你,大老遠出去剛回來,你快去歇著。休息好了,店裡還一大堆事兒呢。”
高俊義伸長胳膊揮了揮手,“是,你去歇一會兒,這裡沒事。”
“那……”靳建旻看了看高俊義,又看了看高夫人,“那好吧,那我先回去,晚上我們一起在這屋裡吃飯吧。”
高俊義微笑著點點頭,“好。”
靳建旻起步欲行,又喊了杜雲香“雲香,你也走吧,讓叔父休息一會兒。”
雲香點點頭,把木托盤裡另外兩碟糕點端到桌上,端起木盤,“叔父、叔母,那我就也回去了,這些糕點你們吃。”
言罷,隨靳建旻出了屋。
“聽說聿州木場、陸家的陸老爺,最近受了重傷。”杜雲香和靳建旻並肩走著。
“陸老爺?”靳建旻詫異道。
“就是陸姣的父親。”
靳建旻皺起眉頭,“受重傷了?傷到什麼了?”
“詳細的事兒我也不清楚,我是前天中午聽見了前廳那個秀才跟別人說話。”杜雲香前兩天去前廳挑了兩隻木碗,聽到了夥計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