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楊看了看下面的司徒甲郭魁,還有跪在地上低著頭的幾個小輩弟子,臉孔扭曲了一下,掙脫開刺客,冷哼了一聲。
刺客徐徐退後,又眨眼間消失在眾人眼裡。
“這就是你們培養出來的人。”蘇楊怒視司徒甲和郭魁,後者二人心驚肉跳大氣不敢出。
再之後的話劉縱孫羽他們一個字都沒聽到,這次突如其來的重責也沒有直接落到他們頭上。蘇楊不至於為難一些小角色,他只是狠狠教訓了郭魁和司徒甲,二人徹底成了驚弓之鳥。
至於二人回去之後怎麼處理當事者,那些蘇楊絲毫不關心。
只不過這些現在跪在地上的年輕人,這些蘇楊從來沒有正視過的小角色,這些現在看起來和蘇楊判若雲泥的後生們,在這個時刻反倒堅定了決心。做了最後的決定,他們決定同蘇染一起,徹底顛覆蘇楊的統治。
這場風暴掀起的波瀾遠沒有結束。
李寒隨手把毒牙丟在石桌上,鼻間突然嗅到一股尿味。他滿手都是血,卻毫不介意,十指互錯架在石桌上,看著因為劇痛和震怒臉孔扭曲的趙奉,臉上表情平靜。
“放心,你還不會死。我也不會讓你死。你可以趁現在好好考慮下了。”
他轉而面向寧航,寧航打著哆嗦,被李寒看了一眼更加害怕,沒等李寒開口就慌道:“我沒有…我沒有參與…”
趙奉又嗚咽了兩聲,身子掙扎了兩下,龍觀又是一腳踩在他嘴上,這次就踏在上面沒有挪下來。
李寒看著寧航,看著他眼裡的驚恐害怕,寧航抖了一陣子突然流下兩行眼淚,哀求道:“我求求你,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只要你放了我。”
他絕不是在說謊,若不是被捆的結實他肯定會跪下來磕頭求饒。他不怕死,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他死是一件很神聖光榮的事,為有鳳來儀捐軀是他們的宿命,他們窮其一生都在渴望一場轟轟烈烈的死亡。
他不怕死,他怕李寒。
李寒給趙奉動刀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手也沒有抖一下,平靜的就像是端碗吃飯一樣。
“你要是能讓他也告訴我,我就饒了你。”
這刑房裡的血腥氣已經濃到了一種讓人眩暈的地步,這種最原始的氣息本就可以激起人類身體裡最原始的獸性本能,人類本來就是野獸的一種,撕掉表皮靈魂比野獸還要骯髒。
寧航見到李寒的手在發抖,那是一種興奮的,狩獵本能,虐待殺戮的天性解放。
他看到李寒的瞳孔妖異的黑化,看著他就像看到一隻蒼蠅臭蟲那樣,人類從來不會憐憫這兩種東西。
寧航崩潰了,聲嘶力竭吼道:“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不過我要你們先出去,我要單獨和他說。”
李寒和龍觀出去了,李寒手裡握著那把毒牙出現在和尚面前,和尚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問道:“招了?”
李寒搖頭。
和尚熟視他,半天才無奈的開口道:“算了還是我去吧,你想聽誰的話。”
“趙奉。寧航不可信。”
“為什麼?”
“他不怕我。”
和尚這次鄭重打量了李寒一遍,說道:“我知道了,我會讓趙奉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