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能見到自己喜歡的人,是一件多麼浪漫而又平淡的小確幸。
可是夏思洛卻沉默了半響,才抱歉的說,“我這幾天要出差,暫時不能回來住了。”
顧擇延又問:“聖誕節能回來嗎?”
夏思洛搖了搖頭。
“元旦呢?”
夏思洛又搖了搖頭。
顧擇延眼底湧起一絲失落,“我答應過伯母,要和你一起去拜訪她和伯父,你一直沒時間,我恐怕要食言了。”
夏思洛搖了搖牽著他的手,用商量的語氣說,“等我工作完了,我們再一起去,好不好?”
顧擇延反問:“什麼時候?”
夏思洛想了想,“說不好,這個要看楊姐的安排。”
“實在不行,我幫你請假。”
夏思洛搖了搖頭,“不行,最近公司很忙,我不想添麻煩。”
“我可以再派幾個人過去。”
這句話說得就像權利和金錢可以輕易擺平一切一樣輕鬆,讓夏思洛有些難以理解又有些無力,“這怎麼能行嗎?”
顧擇延不解,“為什麼不行?”
夏思洛很認真的說:“工作和私人感情理應分開。”
顧擇延靜靜看著她,隨後緩了緩語氣,“是我逾越了,吃飯吧。”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夏思洛邊吃邊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好,顧擇延平日看起來高冷、不苟言笑的人,對她溫柔體貼,事事周到,甚至洗手作羹湯,讓她幾乎忘記他們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社交圈不同,生活方式不同,權利地位更是千差萬別,她能和他走到一起,已是上天的恩慈。可是每當顧擇延想用權利為她做些什麼的時候,她總會生出莫名的牴觸,甚至想要逃離。
可是說到底,顧擇延想為她請假,也只是想多和她在一起,她這樣一味拒絕確實有些傷人心。
吃完飯,顧擇延開車送夏思洛去上班,在路上,二人也是一直沉默著,誰也沒說話。
夏思洛發覺顧擇延整個人都是繃著的,看樣子是生氣了,可他偏就表現出一副很平靜的樣子,身上散發出的氣場壓抑極了。
她暗自忖度了半路,才鼓起勇氣向顧擇延示弱,“延延,你的洛洛知錯了,能不能原諒我呢?”
這是夏思洛第一次這樣稱呼顧擇延,他心裡一喜,表面仍不動聲色,“如果你能早點這麼叫我,我或許會開心些。”
“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夏思洛使勁撒著嬌,“再說了,我努力工作也是想快些還上欠你的那些錢。”
顧擇延說,“我從來都不在意這些。”
“可是我在意,我不想總是虧欠你什麼,我想和你平等完美的契合,如果我再努力一把,不出兩年,我就會把欠你的所有錢還清。”夏思洛道出自己的心聲。
顧擇延的心有些抽痛,他儘量平靜的說:“我以為我們之間早就牢牢的扣在一起,說不清了。”
夏思洛也軟了語氣,“我只是希望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多重關係,就僅僅是單純的情侶關係。”
顧擇延不說話了,他突然覺得在他和夏思洛之間有道無形的屏障,讓他怎麼也猜不透她的心,反而會把她推遠,最後只能暗自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