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交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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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
已經不再安穩。
羅皓越來越清楚這些。
因為金陵的四十九祭即將結束。
那個結局終於是要......
發生了。
故而在教堂裡面守衛的羅皓,對此事越發憂愁起來。
李教官走過來詢問羅皓到底是怎麼了?
因為最近的樣子,他越發的不清楚接下來到底該如何決定。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做出了一個非常大的決定。
那是將陳刃心——
交給他的一份資料遞給了李教官:
九四六年八月,在南京舉行的對日本戰犯的審判大會,我老姨幾乎找到了她。她坐在證人席,指認日軍高層軍官的一次有預謀的大規模的強『奸』。
我姨媽是從她的嗓音裡辨認出她的。姨媽擠在法庭外面的人群裡,從懸在電線杆的高音喇叭裡聽見了她的證詞,儘管她用的是另一個名字。
從法庭外進入審判廳,花費了我姨媽一個小時。五十六年前,八月的南京萬人空巷,市民們寧可暑也要親自來目睹耳聞糟踐了他們八年的日本人的下場。審判大廳內外都擠得無縫『插』足,我年輕的姨媽感覺牆壁都被擠化了,每一次推搡,它都變一次形。日本人屠城後南京的剩餘人口此刻似乎都集聚在法庭內外,在半里路外聽聽高音喇叭傳達的發言也解恨。
我的書娟姨媽遠遠看見了她的背影。還是很好的一個背影,沒給糟蹋得不成形狀。書娟姨媽從外圍的人群撕出一條縫來到她身後,被萬人的汗氣蒸得溼淋淋的。姨媽伸出手,拍了拍南京三十年代最著名的流水肩。轉過來的臉卻不是我姨媽記憶裡的。這是一張似是而非的臉;我姨媽後來猜想,那天生麗質的臉蛋也許是被毀了容又讓手藝差勁的整容醫生修復過的。
“趙玉墨!”屆時只有二十歲的孟書娟小聲驚呼。叫趙玉墨的女人瞪著兩隻裝糊塗的眼睛。
“我是孟書娟啊!”我姨媽說。
她搖搖頭,用典型的趙玉墨嗓音說:“你認錯人了。”三十年代南京的浪子們都認識趙玉墨,都愛聽她有點跑調的歌聲。
我的書娟姨媽不屈不撓,擠到她側面,告訴她,孟書娟是被趙玉墨和她的姐妹們救下來的女學生之一啊!
不管孟書娟怎樣堅持,趙玉墨是堅決不認識她。她還用趙玉墨的眼神斜她一眼,把趙玉墨冷豔的、從毀容幸存的下巴一挑,再用趙玉墨帶蘇州口音的南京話說:“趙玉墨是哪一個?”
說完這句,她便從座位站起,側身從前一排人的腰背和後一排人的膝蓋之間擠過去。美麗的下巴頻頻地仰伏,沒人能在這下巴所致的美麗歉意麵前抱怨她帶來的不便。
書娟姨媽當然無法跟著趙玉墨,也在後背和膝蓋間開山闢路;沒人會繼續為她行方便。她只能是怎麼進來的怎麼出去。等書娟姨媽從法庭內外的聽審者全身而退,趙玉墨已經沒了。
在我二十九歲那年,我姨媽孟書娟完成了她對十三個秦淮河女人下落的調查。
.....
“這是什麼?”
事實當李教官問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這是什麼?
“眼前的一切在未來被寫成了一本書。”
羅皓最終選擇高速李教官:“這裡所有的故事都記載在這本書裡面,書裡面的你本應該死了,但好在我們的到來將這些給改變了。”
然而說這話的時候,李教官已經陷入了半遊離的裝備。
因為面所寫的結局,讓他痛心十分的痛心。
尤其是關於玉墨的內容——
“她被毀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