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又是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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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我第一次見到他。
他跟我說他第一次見到我時,天是晴朗的跟他的心情一樣。
而我分明記得那天是一個雨天。
雨水夾雜著我臉上幹了的血跡順著脖子、往下一點點浸透了我滿是腐臭的衣服。
至於他跟我說了什麼?我記不清楚了......
就好像我記不清楚我明明不近視卻為什麼會帶上那雙又醜又破的眼鏡一樣!
我只是知道帶上這眼鏡的時候,我似乎再也看不見一些東西!
我只知道隨著戴眼鏡的時間越來越久,連我自己都開始忘記不戴眼鏡到底會看到怎樣的世界!
我只知道在很久以前,每當我左眼有股針扎一般的刺痛感出現後,那麼附近就必須得有一個人無緣無故的死去......
而這種久封的感覺在我過了二十一歲的生日之後,再次出現、而且變得越來越濃烈。
就好像剛才,我從北區的人行橋下經過的時候。那種熟悉卻似乎已經忘記的刺痛感突然從左眼的上眼皮上跳動了一下,我痛苦捂住自己的雙眼。口中咬著牙發出的“啊”聲,伴隨著一聲“噗通”的巨響同時響起。
我驚恐的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只看見人行橋的下方。一個車頂被壓扁了一半,幾乎所有車窗都碎掉的計程車上躺著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孩。
我看見......
白『色』的連衣裙被不斷從不知名地方冒出來的鮮血侵襲著。
我看見......
她無助的眼神看向我這裡,像是在對我訴說的著什麼?她那痛苦的表情告訴我,她說得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
我得走了!不!是該逃了......
狂奔了不知道多久,我把案發地點狠狠的甩到了近十里地的遠方。
我躲進了一個沒人的衚衕,背順著『潮』溼而且長著青苔的牆壁緩緩的滑到地面上。
喘息,無助的倚著那牆,坐在那裡......
我叫東來。
正如你看到的,也正如他們說得一樣,我是一個不詳的人。
甚至連我他媽的都不知道,我到底不詳在什麼地方?
只是知道因為這......
我被室友趕出了寢室,接著很榮幸的被學校以“因東來同學患有間歇『性』精神病,為防止危害到其它學生的安全問題,故......退學處理”。
這理由真他媽的合理!
就這樣我搬出了寢室,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苟延殘喘的生活著。工作從服務員到領隊,再從領隊降到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再一次從清潔工升到清潔工領隊......
工作崗位的起伏,似乎成了死迴圈。只要有人發現我的不對勁,很快我就被辭退。就如同有人說我的運勢就像是一個壓根就不會有人理睬的股票一樣。
我就這樣再一次被拋棄到了這個城市黑暗骯髒的角落裡面。
兜裡面只剩下二百五十塊錢的二百五一般的我恐怕在房租還沒有到期之前,就要窮到去模仿乞丐生活了。那樣至少我他媽的不會被活活餓死......
“嘭”的一聲。
門被關上了,我有種預感這破地下室的門恐怕已經快經不住我這般帶著發洩一般力道關門動作了。
躺在床上,我他媽的只想靜靜的看著天花板。聽著隔壁,也和我一樣苦『逼』租住在地下室的小兩口給我現場直播一段近乎『淫』穢的只有聲音的av電影。
可是等了好久,都沒聽到隔壁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