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聯絡凌寒,留下蛛絲馬跡讓她驚慌失措,她被我嚇得不輕,不知道是被我威脅了,還是怕他現在的男人知道我的存在,和她那段不願意提起的過去。
當我被生活拋棄時,我變得暴躁,愈加地痛恨凌寒,我開始懷疑當初的一切,我是不是不該為她承擔。我恨她面對我奶奶的重病,選擇了漠視。我給自己找藉口,但我內心搖擺不定,尤其是看到她一個人的時候,眼神裡的空洞,和當年的純真,判若兩人。
我把他男人的剎車線剪了,但我不想殺人,我只想給他個警告,不對,是給凌寒一個警告,我得讓她知道,我出來了,不會讓她好過。我喜歡站在背後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每當這個時候,我都笑,大笑,捧腹大笑。
但笑完了,我就覺得落寞和孤獨。
我做的事情,張洋知道了,他約我出去喝酒,喝完了,我們倆在車上休息聊天。他猶猶豫豫,要喝酒壯膽才跟我實話實說。
“威哥,有個事兒,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你知道了再做打算,不然,糾纏來去,也沒幾個意思。”
“有屁就放,怎麼七年不見,變成婆娘了。”
張洋嘆氣,側臉看著我說,“是關於凌寒的。”
我心尖顫了顫,聽到凌寒的名字,一下子精神了,我看了張洋一眼,冷哼,“她什麼事兒?”
先前林茵說她給人當情婦了,一個非常有錢的男人,日子過得逍遙自在。我聽了冷笑,覺得真的可笑,她那麼心高氣傲的人,也走到這一步,怎麼會呢?怎麼會走上這條路。我心說,等我出來,跟她見一面,親眼看看這些年歲月的殺豬刀,是如何摧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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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來我沒有一天放下她,但她呢,一次都沒看過我。一開始我還能說服自己,曾經是我不對,她這麼對我情有可原,要是換了我,我說不定下手更狠。但到後來,長久的監獄時光把我磨得絕望,尤其是奶奶走了過後,我心裡一片悽然。我曾讓張洋他們去找凌寒,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但林茵說,凌寒拒絕幫忙,說跟她沒關係。那時候我已經沒了理智,我對凌寒的愧疚變質成憤怒,我他媽為你坐牢讓你幫我想想辦法救我奶奶怎麼了!怎麼跟你沒關係了!
後來奶奶走了。我恨死凌寒了,這臭婆娘心是鐵打的嗎?我他媽要是不代替她坐牢現在蹲牢裡的是她,是她!是她!
我覺得我出去要殺了她。
張洋抿了抿嘴,嘆氣,側臉我面對面,對著我眼睛,正兒八經地說,“當年事情不是那樣的。凌寒幫忙了。我不知道她遇上了什麼困難要去坐檯,但好像賺了點錢後她就辭職了,在商場裡打工,已經做到店長的位置。我和林茵去找她,她給了自己所有的存款,跟我們去醫院看了奶奶,但那點錢,住院兩三天就沒了。我們想不到更多的辦法,林茵跟她打了好幾次,哎,女人間的事兒我不說你也懂,後來她就去夜總會了。其實那幾年她過得挺不好的,住在破出租屋裡,一個人撐著。之後的錢,都是她給的。前前後後也有二十幾萬,後來她也撐不下去了,打了最後一筆錢給我,說以後不要找她了。”
我聽著。一拳頭揍在張洋臉上,“你他媽早幹什麼去了!怎麼不早說!”
張洋鼻血被我打出來,捂著臉說,“林茵說告訴你,你肯定又跟她糾纏不清!本來人家這麼做就是不想跟你再聯絡,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啊!可誰知道你現在要去找她麻煩,我要不告訴你,你做蠢事怎麼辦?”
要是那天張洋不早說,我真可能,做了蠢事。
我在車裡愣了一下午,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該對凌寒做什麼,後來兩年的仇恨和憤怒,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
張洋下車透氣,我哭了,咬著牙,不能出聲。
我覺得是我害了凌寒。從一開始就是。
但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我覺得我就是個混蛋。
但那時候,我已經抽不出身了。我知道了葉子儀的一些計劃,知道了他們這些有錢人的鬥爭。我現在退出,葉子儀會殺了我,喬江林也不會放了我,這些我都不怕,我怕的是葉子儀對凌寒下手。她和當年一樣。看起來精明厲害,其實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以為自己聰明呢。
她知道我的地址後並沒有馬上來找我,大約是不想見面吧,直到喬江林車禍後,她帶著人到家裡找我,我才知道,喬江林對她來說,並不是單純的搖錢樹,單純的金主,她對喬江林,是真的。
我喜歡的女人,愛上別人了。
她還是跟當年一樣勇猛,拽著水果刀要殺人的姿勢和當年一模一樣,飛揚跋扈,虛張聲勢的狠毒和驕傲,威脅我不許亂來,不然她一定親手剝了我的皮。
當時我真想她殺了我,死在她手裡我也願意。
但她沒有。
她還是善良的凌寒,下不去手。她丟下刀子離開,我叫跟他一起來的男人趕緊追上去,她怕黑,一個人的時候特別怕。這是我知道的她的唯一秘密。
七年前,宋志偉走後。她回來找我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有一次停電了,忽然停的,她嚇得衝進我屋子裡來,第一次在我面前示弱,問我能不能陪她等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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