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你哪裡來的自信他不會?哼,他跟葉琛合作整你一點都不奇怪吧?只要葉琛能丟擲橄欖枝,你能給的條件,葉琛又有何不可?現在我們滿世界都找不到人,說不定人早就跟葉琛在一起了!藏起來了叫我們找不到!”葉子儀越說越激動,聲線提高,有點狂躁,喬江林一直淡淡然的,不管葉子儀怎麼刺激和質疑,他都不怎麼回答,當葉子儀追問他為什麼那麼肯定杜威不會和葉琛合作時,喬江林只有一句,“他想要的,只有我能給。”
葉子儀冷笑,喬江林,你清醒點!我不會陪你玩這麼危險的遊戲,當初你答應過我的,一定會幫我拿到家產,如果拿不到,你公司的股權我不會還給你,你想都別想。當然,肯定不止這些,要是你妹幫我拿到我要的東西,凌寒那賤人,我不會手下留情。
“除了我,你還能找到其他人嗎?葉子,這麼多年了,你虛張聲勢的功夫一點沒少。別動不動威脅我,你要知道,我們倆在一條船上,任何時候我們倆的不和諧,都可能成為敵人鑽空子的機會。”喬江林冷聲斥責說,“葉琛比你聰明,比你有手段,與此同時,他比你手裡抓的籌碼多,這一局要是輸了,你是傾家蕩產。你一個孤女,難道還指望輸了戰爭後,葉琛母子對你手下留情?你還指望葉家的長老們站在你這個長女身邊支撐?該清醒的人是你。與其有功夫威脅我小心翼翼,不如趁這個時間,去幫我查到,杜威到底在哪兒。”
“你!”葉子儀怒了,大約是被喬江林毫無遮掩地揭開現狀惱羞成怒吧,她頓了頓,語氣變了,嘲諷地笑著問喬江林,“說到了解,恐怕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杜威了吧!你何不問問她,說不定人家一清二楚呢?”
“她不知道,你別瞎搗亂。動用你的人脈和資源,速戰速決。你比我清楚,如果這人真跟葉琛勾結,吃虧的是誰。”喬江林說。
而後閒扯了幾句沒用的,葉子儀匆匆走了,喬江林在客廳裡一直打電話,我擦著頭髮,滿腹心事。
宏盛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股東們知道葉盛德病故的訊息,並沒有表現出應該有的對死者的悲憫哀傷,而是譴責葉琛和葉子儀隱瞞訊息秘而不發的動機。記者堵住了百貨商場門口,寫字樓有保安進不去,成天守在樓下蹲點。
如果說是喬江林指使杜威去給葉盛德下藥,這一招會不會太狠了些?葉子儀相當於坐收漁翁之利,動動嘴皮子的功夫,把葉琛從葉家擠出去後,她坐擁江山,美得呢。可現在杜威不見了,不知道躲在哪裡,這代表,他身上有秘密。這個秘密不僅僅喬江林著急,葉子儀擔憂,更是葉琛想要的。
倘若被外界發現葉盛德是死於非命,如此一來,葉琛或是葉子儀,誰都擋不住股東的排擠。很可能被推翻,重新組織董事會,那他們這一場內鬥,到最後只能是為他人做嫁衣。有些人白撿便宜,啥都不用做。
那杜威去哪裡了?他為什麼要躲?
我倒是不擔心他跑路了,跑得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回來的話,那喬江林的秘密就沒人知道了,沒人能拿這事兒威脅他,可他要是被葉琛抓住了呢?不,倘若他本身就是跟葉琛合作的呢!
我忽然慌了陣腳,癱坐在床沿上,手裡拽著毛巾不由地用力,杜威昨晚找我。說讓我跟他一起走,這會不會是一個試探?可我想不通他為什麼要試探我,這麼試探我的意義何在?
“你在想什麼?”忽然,喬江林的聲音跌入我耳中,我猛地抬頭看他,他站在門口,一手拉著門把,面色凝重地看著我,我說,“沒、沒什麼。”
喬江林低了低頭,然後說,“我先走,你休息好回去。”
我尷尬地看著喬江林,心裡頭有千萬個問題要問。但理智提醒我,喬江林不一定會給我答案,但我告訴自己,這次不問,下次再開口我就能問了嗎?不能等!喬江林轉身的同時,我猛地站起來,扔下毛巾看喬江林,“你和杜威怎麼回事?喬江林,我覺得我有必要知道。”
喬江林側身背對我,背影有點蒼涼的味道,這麼高大魁梧的人,低著腦袋的時候,是一種無法言說的——————頹然。這段時間我太猶猶豫豫了,做什麼事情都畏手畏腳,都不像我自己了!唯唯諾諾,怕失去,又想知道,世界上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凌寒不是這樣的。凌寒應該天不怕地不怕,愛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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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步上前,站在喬江林身後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他轉過身來同我對視,目光淡淡的,好似在等著我開口提問,他知道,我一定會問。
“是你安排杜威去葉琛手下做事的?順著葉琛的手,讓葉琛把他安排去葉盛德手下當司機,一切都順理成章,順著你的計劃來,這樣子,你在不知不覺中給葉盛德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對麼?”我想起昨晚杜威說,他上頭的人看不慣葉盛德活得好好的,要他早點死。這麼算來,杜威口中的上頭的人,就是喬江林了。
喬江林凝眸看我,沒說話,等著我繼續猜測,我說,“可杜威不知道怎麼了,他忽然背叛你逃之夭夭,你和葉子儀都心慌了,你們怕葉琛或是宏盛的董事們先找到他,那樣,他可能洩露你的秘密,你們的計劃安排。只要他說出葉盛德的死跟你們脫不了的干係,你和葉子儀,就永遠出局了。”
“你還知道什麼?”喬江林淡淡看著我,眼底是深不可測的寒意,我望著那一泓清泉似地眼波,心尖一顫一顫的。如果我沒找南源調查過喬江林和葉盛德的愁和怨,到現在我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甘願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婚姻去和葉子儀合作,他的野心,真的只是葉子儀得逞後分給他百分之五十的股權麼?
當然不是!
他的野心是吞滅全部!
自作聰明的葉子儀以為自己找到了靠山,其實一切只是螳螂捕蟬的故事。
我怔怔看著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說,“我想知道,你用什麼跟杜威做的交易?”雖說幾年沒見,但我清楚杜威,金錢不足夠打動他的決心。他一個人,雖算不上清白,但絕對沒必要捲進這場家族鬥爭裡。既然他進來了,說明,這場戰爭裡,有他想要的戰利品。
喬江林嘴角微揚,沒有回答我,瀟然轉身走了。
那時候我以為,他只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我,或者說壓根兒沒想讓我知道。只是心裡頭的漣漪盪漾,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喬江林走後,我立即給南源打了電話,我也著急找到杜威,他身上有我想要的答案。南源匆匆趕來酒店接我,他騎摩托車,外面下雪,挺冷的。他把圍巾摘下來給我圈上,一邊呵著白氣,一邊問我,“你的騷紅寶馬呢?”
我吸了吸鼻子,任隨他幫我圈圍巾,一圈一圈的,把我整張臉遮得嚴嚴實實,見我不太說話,南源識趣地閉嘴,把頭盔遞給我,囑咐說,“一會兒抱著我的腰桿,別害羞哈!”
“知道了。”
然後摩托車呼啦呼啦賓士在街道上,雪花片片飛舞,美麗啊,但是太冷了。冷到人心裡去。南源在逆風裡,大聲問我,“你怎麼又要找他啦?昨晚上不是叫他滾蛋嗎?你發神經啦!”
我說你知道個屁,幫我找到人就是。我告訴你幾個容易找到的地方,你回頭多留心留心,一定可以的。
南源嘆氣,哎。隨你了,我幫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