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江林擰眉,反問我,“我不寵你嗎?”
“嗯哼。”
“沒良心。”
“才不是。”我舔了舔嘴唇,嬌俏道,“只是想你更寵我一點。”
“要求太多。”他舒了口氣,笑吟吟看著我,“不過。也不是不可以。”
我哈哈大笑,伸手勾住他脖子,把他臉拉近我,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那既然你寵我,我更要無法無天了。”
“太任性。”喬江林說。
我揚眉道,“這不能怪我,都是你寵的。”
然後喬江林就笑了,會心的笑。說實在的,他不是個愛笑的人,時常板著臉,面無表情的,不容易從他的表情和眼神裡看出來喜怒哀樂,但這種冷練和沉靜,又不像是陸巖那種死死板板的,他是真的,由內而外的冷練。
他主動擁著我肩膀,我也沒有逃開,兩人脈脈地對視著,在走廊上並不太明亮的光線裡。
都說兩個人對視超過超三秒,是接吻的最佳時機。
是的,我們親吻了。
唇齒相依的感覺,在這個時候,得到最真切的體驗。
那天晚上,我躺在喬江林懷裡,我們在走廊上度過漫長又短暫的一夜。
之所以說漫長,是因為走廊上真的太冷了!
第二天一早若棠就醒了,急吼吼地吵嚷著要出院。我怎麼都不同意,她拗不過我,只能聽我的,乖乖在醫院觀察兩天再說出院。
中午於姐和林蝶、芳芳來看若棠時,我剛給若棠買了飯回來,小小的病房裡熱鬧非凡,芳芳嬌滴滴的嗓門兒一聽就覺得暖融融的,沒過一會兒就跟林蝶吵起來,兩人鬥嘴的時候誰也不饒誰,相愛相殺,一點都沒錯。
於姐有點尷尬,坐在一邊看著我,聊了一會兒,她憋不住了。問我能不能陪她去抽根菸。
我把湯碗遞給芳芳,然後跟於姐去了醫院頂樓天台抽菸。於姐一直抽萬寶路,她很喜歡,我試過幾次,但怎麼都喜歡不起來。我倆站在樓頂,二月春風似剪刀,揚過臉頰,絲絲涼意。
於姐說,“你還怨我呢?”
我說不怨,你有你的選擇,在這個行當裡,花無百日紅,你培養新人,那是應該的。我不怨你。姐你的眼睛多亮啊,知道我跟著喬江林是不會長久在會所做下去的,幾個媽咪都爭著搶著捧紅姑娘,你要是不做點什麼,會佔下風的。
於姐沒想到我把話說得這麼明瞭,倒是有點尷尬了,乾澀地笑了笑,叼著煙說,“小寒你總是把事情看得這麼透,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說你啥也不用說,我都明白。其實昨晚我跟你說那些話是我不應該,我跟你道歉。只是——————算了,這事兒過去了,不說了。
於姐笑說沒關係,然後正兒八經地問我,“你準備不做了?喬總要養你?”
“現在還不一定,過段時間再說吧,”我盯著腳下,斟酌了下說,“但是姐,飄飄你不能留。”
這個答案肯定實在於姐的意料之內,所以當我這麼說時,她就點了點頭,肯定地回答我,“我知道怎麼處理,放心吧。”
我說成,那就這樣。
我們抽完一根菸才下樓去,離開天台之前於姐問我是不是打算和喬江林過了。我說可能吧,但他現在還沒提出來那個意思,我不可能主動說。我心想,這丟人的事情一次兩次就夠了,要是我硬著頭皮再說一次,喬江林還以為我迫不及待呢。
女人都一個樣,明明心裡想要,卻拿著端著,等著人主動開口。矯情。
於姐站在寒風裡看我,貂裘大衣上的細毛在鋒利一顫一顫的,看得我渾身雞皮疙瘩,我說,姐你有什麼話爽快地說,這麼看我。我會忍不住亂想的。
於姐拍拍我肩膀,笑了笑,“你比我手下的姑娘都有主意,選擇自己想要的,別怕,青春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