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江林語氣冷冰冰的,完全是命令,我立馬站定了不敢動,慢悠悠回頭看著他,悻悻然笑,“怎麼了?”
“下去等我,先別走。”喬江林盯著我眼睛警告地說,“別讓我四處找你。”
我微笑說,“知道了,”其實心裡在罵,我去你大爺,怎麼我想什麼你都知道?可我不敢說,以前不敢是怕他揍我,現在不敢,是看著他面色鐵青怕他捏死我。
得到首肯,我腳底板抹油,快速衝下休息室去,雖然我挺像看王成被喬江林收拾的模樣的,但想著樓下還有人等著我,我一刻都不想多呆,哧溜地跑下樓,休息室門緊閉著,我呼了口氣,緩緩上前一腳把門踹開。
這個點正是上鐘的時候,所以姑娘們都不在裡邊,就若棠和林蝶在,另外就是於姐了,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著若棠給飄飄清理傷口,埋汰飄飄說,“你腦子裡裝的是豆腐渣嗎?你這——————”
我靠在門框上,斜眼看著飄飄,她悻悻地瞅了我一眼,然後縮回腦袋去,長髮擋住了臉孔,但擋不住她眼睛裡的怨毒和害怕。於姐見我不對勁,收了二郎腿叫我過去坐,我點了點頭,把門給鎖上了,慢悠悠走上前,我眼睛一直盯著飄飄,她這會兒嚇慘了,渾身發抖,跟篩糠似地,於姐遞給我一根菸,“有話好好說。別衝動,怎麼說都是姐妹,別讓我臉上難看。”
林蝶丟給我一把打火機,一腳踹在櫃子上,砰地一聲響,“媽咪,您這話說得,十根手指還有長有短呢,要真是姐妹,就不會坑凌寒了,您要偏袒,也有個限度啊。”
於姐臉色沉了沉,瞪了林蝶一眼說,“丫頭你別煽風點火,關上門能解決的事兒。別鬧大了不好看。”
林蝶悻悻然聳肩,拿煙的手指著我說,“看凌寒怎麼說咯,我都ok。”
我笑了笑,摁下打火機點燃煙叼在嘴裡,若棠雖然沒說話,但從我進來的一刻起就在打量我,檢查我身上有沒有上,見我身上衣服是完整的才舒了口氣,她小心翼翼地給飄飄上藥,對我擠了擠眉毛,示意我別衝動。
於姐問我,“小寒,也沒多大事兒,道個歉就成。如何?你倆也是舊相識,這——————”
“姐,要是讓你在我和她之間選一個,你選誰啊?”我打斷於姐的話,幽幽地看著她,笑說,“你一直對我挺好的,怎麼現在胳膊肘拐給別人了?我差點被王成那孫子強姦,你告訴我這事兒沒多大,道個歉就算了,姐,當真我凌寒好說話麼?道個歉,我今天不扇死這小賤人我凌寒名字倒著寫!”越說火氣越大,我索性一腳踹在飄飄身上。當時我穿的靴子,鞋跟大概有八公分高。一腳踹下去,她整個人從椅子上倒下去,嚇得若棠手裡的酒精打翻在地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酒精味迅速蔓延在空氣裡。
大家都愣了,許是沒想到我走進來的時候面色平靜,忽然發這麼大的火,有點措手不及吧,若棠驚悚地看著我,剛要說什麼,被我一把扯過往身後拉,她穿的淺口高跟鞋,我怕玻璃進她鞋子裡,還是離遠點好。林蝶拍著腿笑吟吟,似乎特別希望看到我和飄飄撕逼,於姐則完全愣了,我跟她相處的這幾年,一直其樂融融的,我把她當親姐姐看待,他對我比對其他小姐都好,我從沒跟她臉紅過,這是第一次,當然,也是唯一的一次。
倒在地上的飄飄怨懟地看著我,一雙犀利的鷹隼般的眼睛跟淬了毒藥似地,透過凌亂的黑髮縫隙扎到我身上,要是眼神能殺死人,我現在渾身跟馬蜂窩沒區別。這丫頭就是這性格,就算被打倒在地,也是一副死都不認輸的模樣,像現在,明明自己佔了下風要被我收拾,卻一點求饒的意思都沒有,盯著我,以為我不敢揍她?
我忍不住踹了她一腳,她疼得整個任務蜷縮成一團,底褲都漏出來了,我說,“你他媽該慶幸老孃今天穿的鞋子不是尖跟的。”
“你打死我都沒用,凌寒你就是個賤人!你今天最好弄死我,不然我總有機會整死你!”飄飄大放厥詞。
若棠好心,還勸說飄飄不要跟我作對,做錯了事情就要道歉,承擔後果,我天真的若棠竟然跟她講道理說,“飄飄,小寒也不是要跟你計較,是你不對呀,我們幫你瞞過了客人那邊,你怎麼能把東西藏小寒櫃子裡再去告訴經理呢?”
林蝶憋不住了,走到我身後把若棠拉走了,說這事兒凌寒自己心裡有主意,咱們就別摻和了,一會兒要是凌寒打不過再幫忙,這人能講道理嗎?能講道理還能幹出這事兒來?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想起王成那狗雜種對我做的事兒就氣不打一處來,直噁心,於姐沉默地站著,一手撐著下巴,想了許久,才抬頭看我,有些不爽快地說,“這事兒你們自己處理吧,我不管了,但有一點凌寒你要答應我,”於姐指著我強調說,“別弄出事兒了,給你惹麻煩,給我惹麻煩。”
我點頭說好,然後於姐就走了,飄飄急吼吼地喊於姐的名字,聲音有些嘶啞了,但於姐並沒有回頭,砰地關上門,完全不理會我們之間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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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開始就押錯了寶,我以前跟你怎麼說的?出來混帶點腦子好伐?別一天到晚跟個傻逼似地自導自演些好戲,你他媽以為會所是馬戲團嗎?誰都能聽你瞎折騰?”我用腳踹開了地上的玻璃渣子,慢慢走到飄飄身邊,她有點害怕,雙手撐著地板準備起身,但挪動雙手的時候,地上的碎玻璃扎進她手裡,鮮血直流,她疼也不叫出聲,一根一根地挑出玻璃渣子,怨懟地看著我,威脅地說,“凌寒,你少教訓我!沒能整死你,是我道行不夠。可你最好拎清楚了,你整不死我,我逮著機會整死你!”
“為什麼這麼恨我?因為杜威?”我忍俊不禁,緩緩蹲下身子,身手拂開擋著她臉部的亂髮,我摸她臉蛋,發現這丫頭近兩年來出落得越發的水靈了,調教調教,的確是個人才,能大紅大紫的那種,我說,“為了個男人,你至於恨我這麼多年嗎?我都說了,他出來了,我不跟你爭。你怎麼老是陰魂不散跟著我?你都沒發現麼?我真的很想對你好一點,可你偏偏狼心狗肺。”
飄飄甩了甩臉,甩不開我的手,索性直接拿血淋淋的手掌拍開我的,呸了一聲說,“對我好?把我碾壓在你手下就是對我好?草泥馬的凌寒你是怕我取代你的位置!你就是怕我奪走你現在擁有的一切,你怕我把你踩在腳下!你覺得到今天我還害怕你跟我搶杜威嗎?我告訴你,杜威說了,他一出來娶我!他要娶我!我還怕你跟我搶?凌寒你在他心裡就是個婊子!”
“最後兩個字你再說一次試試?”我胸口氣難平,起起伏伏的,感覺有雙手在推著我胸口的氣往外發洩,我冷著臉看飄飄,我多想這丫頭識趣點,但她真是一點都沒腦子。
飄飄冷笑,滿臉淚痕和傷痕交織在一起,這張原本應該青春靚麗的臉啊,現在這般殘破不堪,到底是為了什麼?
“婊子!”飄飄大吼,面目猙獰地大吼,“杜威說你就是個婊子!”
我咬牙,毫不客氣地給了飄飄一巴掌。那一巴掌扇的她當場吐血,嚇得若棠和林蝶一愣,沒等飄飄反應過來,我已經一把抓著她長髮往櫃子上甩,我說,“再說一次。”
飄飄疼得渾身打顫,嘴角的血流出來,燈光下有點暗紅暗紅的,她睜大眼睛怨恨地看著我,笑得有點恐怖。她重複說,“說十次都可以,你聽好了,凌寒你就是個婊子!婊子!”
“有脾氣。”我笑一笑,然後抓著她頭髮把她腦袋往櫃子上摔,“砰”的一下,把櫃子上的餐巾紙盒都震落在地上,若棠小心翼翼地抓著我胳膊,讓我別打了,這樣鬧下去會出人命的,贊成我撕逼的林蝶一抓著我手腕說點到為止,別為不值得的人做錯事。
我說,你倆都閃開,這事兒今晚就解決好,省得我一天到晚唸叨著睡不著覺。要是不收拾了,她指不定下次怎麼整死我。我氣呼呼地看著飄飄,冷哼說,“是吧,妹妹。反正你是準備好跟我你死我活的,不滿足你,都對不住這麼多年的情分。”
若棠膽子小,不,應該說若棠善良,也可以說她是包子,總是能忍則忍,不能忍了從頭再忍,吃虧的事情總在她身上,所以她覺得,天下沒有過不去的事兒,退一步海闊天空,勸了我幾句無果,憂心地站在一邊,叫飄飄求饒認錯,飄飄冷笑,說關你屁事。然後若棠悻悻然走開,被林蝶拉著去坐下,林蝶也煩了,說飄飄活該。
“你們少假惺惺的,都巴不得我死了呢!現在裝什麼好人?沒錯,凌寒,我就是陷害你想整死你!可你要是不想方設法整死我,怎麼會告訴經理東西是我偷的?你那麼大的勢力,一個喬江林一個盛楠,經理敢動你半根汗毛嗎?”飄飄被我抓著頭髮。忍著疼痛艱難地看著我,咬牙切齒道,“你沒想到吧?昨天我把東西藏在你櫃子裡了,你和周若棠都知道東西是我偷的,但只有你看見我藏東西在櫃子裡,所以我留了個心眼,要是你舉報我,東西只能在你櫃子裡找到,你脫不了干係!”
“放你媽的狗屁!老子根本沒進去包間!你想栽贓我也找個好的藉口行麼?蠢!”
“是,你是沒去,可你的好姐妹周若棠去了不是?很可能是你指使周若棠偷的也不一定呢?哈哈哈哈哈,我要栽贓你,理由多了去了!”
哦,我的天,這丫頭真是不想活了,我努力地憋住火氣,我告訴自己凌寒你別發火,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你別發火,忍住,忍住。
“可事實證明,你就是個賤人!表面上幫我藏東西,轉過背去告訴經理是我偷的東西,沒想到我留了一手吧?東西是你櫃子裡找到的,我可以狡辯!但你脫不開關係!”飄飄得意洋洋地說。當真是聰明的姑娘,好主意啊,一環扣著一環,可惜,她算錯了一點,真的不是我告訴王成的。
我笑吟吟看著她,“嗯。幹得漂亮,可你失敗了不是?你算計王成強姦我失敗,就沒想過這麼搞我會有什麼下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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