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
“嗯,凌寒,這世界上沒有什麼絕對的公正,客人說是你開的,就是你開的,我護著你也得有理由,可我沒找到理由,就只能你擔著。你新來不久,但要學會一件事,那就是忍耐和教訓,學會忍耐,保證你不浮躁不被人整死,學會教訓,以後才不會栽跟頭,像這次一樣。”經理吸了口煙,慢悠悠地吐出來說,“初來乍到,交點學費是應該的,下次注意,小心駛得萬年船,懂麼?”
我搖頭,定定地說,“不懂。我咽不下這口氣。”經理朝我輕輕一笑,大約是笑我太年輕不懂事,接著說,“你回頭好好想想我跟你說的話,你還年輕你別傻。”
這話多熟悉,好像曾經誰跟我說過,一時竟然想不起來了。
最後經理打了通電話幫我擺平這件事,我只需要賠償三千塊即可,就當買個教訓,我朝經理深深鞠了一躬說謝謝,畢竟一萬多和三千多比起來,這個結果已經好太多了。
從經理辦公室離開後,我回到休息室換衣服,這會兒可以下班了,林蝶還在等我。我們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裡,七八個人一起住,都是夜總會的公主,和小姐們的公寓分在兩個不同的公寓。
我默默換好衣服後去前臺查了下籤到記錄,那倆小姐還沒下班,我就讓林蝶先走,在門口跟保安抽了根菸,算著時間等那倆小姐出來了,就到巷子口去候著。
我揹著書包,那個比小偷劃爛了的痕跡我親手用針線一點點縫起來,西瓜刀每天都背在裡面,以防萬一。
那倆小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還在討論今晚的事兒,咯咯地笑著說我是個傻逼,被整了吧,嗨,算了,虧了兩瓶好酒,不過沒被發現已經萬幸。
我冷哼了聲,深吸了一口氣,忽地從巷子裡衝出來,抓著其中一個小姐的頭髮,把西瓜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脅地說。“閉嘴,敢叫一聲我殺了你。”
另外一個小姐嚇得縮在一邊去,哇啦哇啦地喊著,聽見是我的聲音,兩人都傻了,問我想幹什麼。
我把西瓜刀往那小姐臉上抹了抹說,“我他媽被你倆還得賠了一個月工資,你說我想幹嘛?嗯?帶腦子出門了麼?想想我要幹嘛。”
“凌寒這事兒你別賴我們,我我們也是沒辦法,你不賠錢,就要我們賠錢,我們都”
“你倆勾搭的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把我拉去當替死鬼,我能放過你?給你個機會,怎麼辦,現在想清楚了,要是結果我不滿意,有你好果子吃!”我威脅說。
我跌在牆壁邊的小姐傻了眼。想摸索著跑掉,我笑說,“你跑,你現在跑,你跑了我馬上殺了她,再殺了你,這邊烏漆墨黑的,有沒有監控,誰知道是我殺了人,倒是你,你以後還敢一個人走夜路麼?我要的不多,就是個滿意的結果,你們給不給,自己考慮。”
那倆小姐說來也是膽子小,被我嚇嚇就傻了,最後答應把我賠的錢都還給我,還給我道歉,本來我也想要這樣的結果,拿了她們的錢走人,一切風平浪靜,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原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晚上回去我還睡了個安穩覺,可第二天去上班就出事兒了,那倆小姐倒打一耙說我偷了她們的錢,只有我去過他們休息室,這錢一定是我偷的,果不其然,我剛踏進休息室,經理和領班都等著我,叫我開啟書包,當然啦,那三千塊就在我包裡安安靜靜地躺著,而我也說不出來那三千塊的來歷,我昨天才在經理面前說了我身無分文,今天忽然多出三千塊來,天上掉錢啦?
“大家看,我說得沒錯吧?她就是氣不過昨晚上的處理,處心積慮報復我們呢!”小姐說。
我笑了笑,扔下書包在沙發上,走到她面前說,“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我沒聽清楚,你說這錢哪兒來的?”
經理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們,站在一邊去,那倆小姐心虛了,但此時鐵證如山,我百口莫辯,倆人咬緊了就是我偷錢,我沒忍住心裡的火氣,一巴掌扇上去說,“我再給你個機會,說,這錢是誰給我的。”
這一出手,場面就不可收拾了,倆人哭得梨花帶雨,要經理做主,經理就看著我說,“昨晚上跟你說的話,白說了,沒出息。”
“錢不是我偷的。”我冷冷說,“這盆髒水別往我身上潑。”
經理說,“何以證明?”
“我沒有證人,可這錢是她心甘情願給我的。”
“無法證明,那很可能你就是說謊,我沒理由相信。”經理大約覺得我腦子不好使,吃不得虧,也不想留我了,他說。“我們會所有規定,偷東西一律開除,你收拾東西走人吧,錢還給他們,就不送你去警察局了。”
最後無論我說什麼,經理都不同意,當晚就開除了我,叫我捲鋪蓋走人,財務算了算,給了我一千塊錢工資,嗯,我又失業了,連個夜總會公主都做不下去,真他媽丟人。
我抱著一千塊錢和書包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心想著明天該何去何從,走著走著就走到了路中央,這人精神恍惚,對面來了車都沒發現,一陣急剎車的聲音把我從恍惚中拉回來,我茫然地看著車主,眼神一亮,哎,是他。
“大叔,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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