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一直繃著神經,鎮定應對,不讓江佩珊以為我怕了她,可陸巖這麼一說,一股酸澀瞬間從心底湧上來,我沒忍住哽咽。眼淚嘩啦啦地下來,一時間我話說不出來,哽咽地聲音傳達給陸巖,他笑了笑,安慰我說,“別哭,我不想讓你哭,乖乖等我來就好。”
我哽咽地嗯了一聲,大約是怕我心不穩,陸巖又說。“你相信我。”
沒等我回應,江佩珊便抽走了電話,對陸巖說,“阿巖,你可以帶人來,但最好別報警。報警的話,咱們就魚死網破。你得到整個江氏又如何?你會失去周若棠的,以及”江佩珊冷哼地看向我,漂亮的眸子裡寒涼一片,狠戾地威脅陸巖說,“以及他肚子裡的孽種。”
陸巖冷冷回應說,“好。”
江佩珊滿意極了。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丟給保鏢,又冷森森地看著我,嘲諷地說,“你信不信阿巖的籌謀,即將毀在你手上?”
我恍惚覺得有些事情哪裡不對勁,江佩珊似乎設了一場大局,為的是利用我想尋找到江明遠犯罪的證據給陸巖保駕護航的迫切心態,叫梁毅散出誘餌引誘我上鉤,我原以為她的目的是讓用我來換取陸巖手裡的秘密賬本,可剛她話語裡明顯另有深意。她要的不止是秘密賬本?
那陸巖手裡還有什麼?我慌張地看了小寒一眼,小寒兩邊臉都腫了起來,紅彤彤的,都是江佩珊乾的好事兒,我心裡抽了抽,說實話,她打我我都能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打在小寒身上,比打我還疼!我真是恨不得把江佩珊碎屍萬段,我搞不懂,一個女人的心怎麼能狠到如斯地步,江明遠從小給她吃什麼東西長大的?
小寒怒道,“江瘸子,話別說太早,就算這一次你爹躲過一劫,下次呢?就走夜裡必闖鬼,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江佩珊狠狠剜了小寒一眼,威脅道,“我警告你,最好把你臭嘴閉上,不然我給你點好玩的。大嫂一直在找機會整你呢?要不我打電話叫她來看看你?”
“我凌寒要是怕了你名字倒著寫!”小寒怒道。
江佩珊腦子有毛病,這時候跟她廢話抬槓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好處,我趕緊叫住小寒,對她搖搖頭,小寒氣呼呼的撇過腦袋去,我問江佩珊,“你到底想做什麼!”
“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江佩珊笑說。
說完她轉身走了,叫了個保鏢守著我和小寒,然後叫走了梁毅和其餘人,去了房子外面。梁毅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淡淡的,也不知道他幾個意思,就那麼一撇,我都來不及去解讀他眼神裡的意思。
但有種莫名的感覺,梁毅好像不是偏幫江佩珊的,他似乎另有打算。
人走後,那個保鏢便站在一邊去,死死地盯著我和小寒,眼都不眨一下那種。餘節來劃。
我心急如焚,感覺江佩珊在做某種準備,就等著陸巖來找我。
到現在,江佩珊已經不是之前的模樣,對陸巖會低聲下氣,她現在直接撕破臉了,白蓮花的模樣消失無蹤,用最真實的面孔和陸巖廝殺。而陸巖一點也不驚訝,興許他心裡早就清楚江佩珊的真面目,這麼多年,只是一直忍著沒說罷了。
大約看了我們二十多分鐘,那人煙癮來了,在身上摸了摸,摸出包煙來,抽了一根出來準備點燃,我立即瞪著他說,“麻煩你去門口抽,我孕婦,不要你的二手菸。”
那人冷冷看了我一眼,眼神聽瘮人的,但總歸不是冷血的,看了眼我微微隆起的肚子,然後走到門口,倚在門框上點燃煙,也一直看著我和小寒。
“媽的,真後悔出門沒帶刀,不然我砍死這臭婆娘,姐妹兒你給我瞅瞅,我這如花似玉的臉蛋兒要是毀了,我殺了她全家!老孃靠臉吃飯的不知道麼?竟然打我臉!這瘋婆娘!”小寒撇過臉給我看,都這時候了,她還這麼咋咋呼呼的。那嬌俏又風風火火的樣子,叫我頓時舒心了許多,我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我說,“紅腫了,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報仇,陸巖來找我們了。”
小寒壓低了聲音說,“你男人肯定不會單槍匹馬的來,江佩珊肯定不蠢,一會兒咱們倆見機行事,別拖你男人後腿。她肯定想一箭雙鵰,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下次可不容易尋到。昨晚喬江林說了,明天就能完成收購,等江明遠出來,一切都完蛋。”
我說,“秘密賬本如果被江佩珊拿走,那陸巖手裡就沒剩下東西了,把江明遠擠下去就有難度,太險了!”
小寒嘆氣說,“要怪就怪咱們倆今天腦子不好使,你傻我也跟著傻了,可沒到最後關頭,事情都是有轉機的,且你發現沒,有人在幫咱們。”
我點頭,“是,有點奇怪”
小寒剛要說話,抽菸的保鏢警告地吼了我們一聲,叫我們閉嘴,別交頭接耳,我和小寒悻悻地坐好,沒再多說,心想著走一步看一步。
倘若江佩珊要一箭雙鵰,那他拿什麼威脅陸巖呢?出了我和肚子裡的孩子,似乎她已經沒了別的籌碼,殺人案的證據,江佩珊並不太想要,那為什麼要去醫院找梁秀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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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當初這份證據梁秀文緊緊拽著時,陸巖也是想要的,為什麼現在他又對這份證據不太感冒了?因為他之前沒拿到賬本,而將江明遠送入監獄的關鍵便是這份影片,他現在有了秘密賬本,便捨棄了影片?畢竟那影片的確能將江明遠送進監獄,可同時也毀了梁秀文的名聲,更給死去的陸建安添堵。
還是說,他想要這份證據,只是為了保護梁秀文的性命,畢竟江明遠那混蛋是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拿不到,也不能落入陸巖手裡?
我有點迷糊了。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時,一縷金色的陽光透過天窗落進來,斑駁地灑在地上,灑在我和小寒的腳邊。算算時間,這會兒約摸有六點鐘了吧,陸巖要過來,應該差不多了。
大約二十分鐘後,梁毅從外面回來,江佩珊不見人影,只有一個保鏢跟他一起,他招呼其他人幫我和小寒鬆綁,我問梁毅要帶我們去哪兒,梁毅沒說話,我又問,梁毅吼我一句,“叫你走就走,話怎麼這麼多?”
爾後梁毅便帶著我們去了另外一個廠房,距離這邊一個廠房,大一百米的距離,梁毅走在前面,手裡夾著煙,不耐煩地抽著,外頭的空地上停了三輛車,一輛是梁毅帶我們來時坐的越野車,一輛是江佩珊的,那另外一輛是誰的?我多看了兩眼,覺得那車有點熟悉,但絕不是陸巖的。
廠房在有兩個保鏢守著,對梁毅點了點頭,旋即推開鐵門,我和小寒被押著進去,剛進去便聽見江佩珊和秦海洋在說話,那語氣又變到從前,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加上她本身瘦削,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眼角耷拉著,看著秦海洋說,“你可曾瞭解過阿巖做的事兒?現在來數落我,有意思嗎海洋?我今天走到這一步,究竟是誰逼迫的?”
聽見響動,江佩珊和秦海洋都看著門口,見我和小寒被綁著,尤其小寒臉上還紅腫著,秦海洋皺眉,慍怒道,“可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方式?珊珊,你在玩火自焚!”
“若我不這麼做,阿巖怎麼會交出秘密賬本?海洋,你應該懂賬本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我賭不起,我爸爸更賭不起,江氏更賭不起!”江佩珊說著有些激動了,她深吸了口氣,扶著額頭沉默了兩秒,又說,“只要阿巖交出賬本,我一定保證周若棠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平安無事,但阿巖若是存心把我爸往絕路上逼,我跟他大不了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