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陸巖走路都是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回到臥室,他拉著我重重地倒在床上,沒等我反應呢,直接壓著我,黑暗中尋找著我的唇,霸道地吻上來,那一呼一吸見全帶著酒味,在此關頭,卻叫人厭惡不起來,反倒是覺得不一樣了許多。
但他吻得太厲害了,我有點招架不住,輕輕地推開他,他也失去了力氣,哼哼唧唧地倒在一邊,煩躁地鬆了鬆領帶,扯開了襯衣釦子,因身體不舒服而緊蹙的眉毛,真是逗極了。
我趕緊擰開了床頭的檯燈,下床給他倒了杯溫水,扶著他緩緩喂下去。他舒服了許多,眉頭終於舒展開來,醉意朦朧地睜眼看我,淡淡一笑,喊我名字說,“若棠啊”
“嗯。”我輕聲應道,然後預備起身放回杯子,他像個小孩子似地,抓著我的手腕兒命令道,“不許走。”
我哭笑不得,連連說,“好,不走,可得把杯子放回去吧?”哪兒知道他一把搶過被子砸在地上,虧得地上鋪了厚厚一層地毯,抖著非砸碎了不可。他一把拉我,將我拉了過去,趴在他胸口,一隻手正好搭在他胸口,強有力的心跳聲透在我手心,砰砰砰
他真的是喝多了,斷斷續續的胡言亂語,零零碎碎的,也聽不出來是什麼,但最後那一句我聽得清清楚楚,因為他說過,“遇到你我才知道什麼叫愛情,你別走,不能走”
他聲音淡淡的,輕飄飄的,像是不經意的囈語,又像是刻意的心跡表露,彷彿醞釀了許久,就等藉著這個好時機表現出來。那字字句句好似不經意,卻字字透進我心底,一瞬間,所有動容都攀上心尖,電流似的劃過心尖,叫人不由地顫一顫。
曖昧的燈光透過琉璃燈罩折射出來,給陸巖清俊的面孔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那燈光暖乎乎的,叫他剛毅的線條柔和了許多。我不禁伸手去觸控他的面孔,他的眉眼,他的嘴唇,他的鼻樑,他的全部。兩行清淚不自覺地滑落,如同洪水決堤,卻悄無聲息。就好像註定了我要一個人計算好一切,悄然離去,不忍打擾。
我再也忍不住心裡的動容,小聲的嗚咽著,我怕吵醒陸巖,於是連忙掙脫開他的桎梏,跳下床,衝進浴室,快速關上門,擰開水龍頭,一氣呵成地做完這些動作後,我背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往下掉,赤腳踩在冰冷的瓷磚上,一次性涼到了心尖上。我捂著嘴巴,癱坐在冰冷的瓷磚上,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遮住了我的悲慼和哀鳴,拿悲泣的聲音,好像只有我自己聽得見。
往昔的一切,好似電影默片,接踵而至地流淌在我腦海中,彷彿重新經歷一次似地。
陸巖的音容笑貌,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悄無聲息地扣進了我心裡。
越想心裡越是難受,我捂著嘴巴,不許自己哭得放肆,最後變成了抽泣和嗚咽,身子止不住地發抖,手上一大片水漬,不小心沾在嘴唇上,舔到一口,鹹鹹的。
我不知道自己在浴室裡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最終是如何下定決心的。等我出去的時候,大片大片的月光融在錦被上,融成了歲月,融成了哀怨。我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輕輕地上床,躺在他身邊,給他脫掉了衣服褲子,掖好被子,悄無聲息地躺在他身邊,抱著他一直胳膊,腦袋靠上去,依依不捨。
清寒皎潔的月亮啊,照亮了離人,冰冷了熱淚。
第二天一早,我和陸巖幾乎是同時睜開眼睛,約好了似地,相視一笑,靜悄悄地看著彼此,眉目傳情。歲月靜好,不過如此。
我朝他眨巴著眼睛,他眉頭一皺,忽地翻身過來,將我壓在身下,霸道地噙住我的唇,我嬌俏一笑,伸出舌頭去迎合他的動作,他抓著我的手往下,隨即又從我睡衣下襬伸進去一路向上,攀上了胸前的雪白,就在此時,房門忽然被叩響,陳揚在外頭問道,“陸總,您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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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巖沒理會,撩起我衣服正欲動作,我連忙抓住他,搖頭說,“別,人在外面等著呢,別鬧。”
“叫他等著。”陸巖不悅地說。
他將我腰抬了起來,摟著我親吻,從嘴唇一路向下,關鍵時候,門口陳揚又喊了一聲,“陸總,您起了嗎?”
他忽然停下動作,頭疼地看著我,滿臉不悅,我咯咯地笑著,伸手戳他堅實的胸膛,笑道,“陸總,您再不起床,一會兒陳助理該把房門給掀翻了。”
“他敢。”陸巖凌厲的眼神一閃而過,我輕笑,使勁兒將他從我身上推開,然後跳下床去,攏好衣裳,陸巖盯著天花板嘆氣,然後一個翻身起床,光著腳去開門,我在裡頭,聽見陸巖問陳揚,“怎麼這麼早?”
陳揚向來穩重,但今天卻略微焦躁了,他說,“陸總,出事兒了。”
“什麼事?”
“一大早股東們都聚集在公司,說是臨時召開董事會,請您趕緊去公司開會,而且,周秘書也要去。”陳揚說。
陸巖問道,“什麼事情這麼急?”
陳揚說,“說是找到了材料不對勁的原因,必須在董事會上解決。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您還是先收拾收拾準備去公司吧,這會兒已經快十點了。”
我心裡不由地一緊,會是什麼事情呢?材料檢測都出來這麼久了,突然說另有原因,會不會有人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