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遠真是無辜,攤上我這麼一個朋友,救了我和孩子的命不說,最後還被扎一刀,人家憑什麼?我一想起昨晚上陸巖那一刀子紮在他手背上,我就膽寒,他的手是救死扶傷的手,若是毀在陸巖刀下,那是斷送了他一輩子。
陸巖頷首,嘴角忽然揚起一抹笑,凝著眸子深深看著我說,“你是擔心他的手,還是擔心我坐牢?”
“誰擔心你!”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可這話分明是口不對心,我的堅定瞬間心虛了,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我不由地轉開了臉,“你想幹什麼是你的事兒,跟我沒關係,我只是不想程思遠因為我毀了一輩子!”
陸巖輕笑了一聲,忽地彎腰,一把捏著我下巴,將我的臉掰正了,和他面對面直視,我稍稍一掙扎,他立即用力捏著我下巴,我吃痛,只能瞪著眼睛看他。
他淡然一笑,用威脅的口氣說,“不想毀了他一輩子,你就好好在我身邊待著,別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沒的,你記住了,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抓回來,若棠,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人。你敢跟程思遠再攪在一起,那下次就不是剁手這麼簡單了。”
我冷笑,不服氣地說,“沒有程思遠,這世上還有千千萬萬的男人,陸巖,我不止有程思遠一個選擇。”
陸巖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淡淡道,“其他男人?這世上有多少男人能接受你,並且真心愛你的?而你又看得上幾個?拋開程思遠不說,我警告你,不管是哪個男人,他碰你哪兒,我就剁了他哪兒,程思遠只是一個警告而已。”
我罵道,“你這個瘋子!你不可理喻!你神經病!程思遠跟我只是朋友關係,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你要發瘋找別人去,別動我的朋友!”
陸巖甩開我下巴,將手插進褲袋裡,剜了我一眼冷冷道,“我當然知道你們是清白的,如果他對你做了什麼,你覺得他還能活到現在嗎?”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那股眼神兒,是霸道,是威脅,是警告,是不可一世的高傲。
他的意思就是程思遠沒事?!我緊繃的神經忽然鬆了些,這才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陸巖真的太瘋了,殺人的事兒肯定幹得出來,只要把他逼急了。
一直以來,我都在努力的去了解這個男人,試圖走進他心裡,去看看他的內心世界到底怎樣,現在我不願意去了,因為我覺得,他心裡肯定扭曲。不然為什麼霸道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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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吃東西了。”他淡淡說。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不動聲色地開啟床頭的保鮮盒,幫我把床搖起來,然後支起小桌子,把食物都放在桌子上,端著一碗熱乎乎的雞湯輕輕吹了幾口,用湯匙盛起來餵我喝。
我呆呆地看著他,他把湯匙送到我面前來,雞湯的清香瞬間鑽進我鼻子裡,引發我胃裡的饞蟲,我瞬間餓了,我吞了吞口水,喝下一口湯,問道,“陸巖,為什麼是我。”
他愣了愣,繼續用湯匙盛燙,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又問,“為什麼是我。像你這樣的男人,高高在上,金光閃閃,不就是該跟江小姐那樣的大家閨秀白頭到老嗎?你們是標配,而我只是一個玩物,玩膩了就該扔掉,不是麼?可陸總,為什麼是我呀,我想不明白。”
陸巖凝眸看著我,他瞳孔縮了縮,放下湯匙,那湯匙和瓷碗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稍稍低了低頭,思忖了一兩秒,然後抬頭定定地看著我,深邃的眸子像是一汪清泉,但深不可測,叫人捉摸不透。
“若棠你知道什麼是命嗎?”他問我。
我笑道,“掙不開,逃不脫,忘不掉,丟不了,大約就是命吧。”
他不置可否,只說,“你就是我的命。”
如果說這一刻,沒有心動,沒有感動,那我一定是說謊,彌天大謊。他肯定無疑地告訴我,我是他的命。
可能就是從那一刻起,我心裡的防備和固執,開始一點點融化,一點點瓦解。
那天他一直陪著我,在病房裡寸步不離,小尹下午送來公司的檔案給他處理,堆積如山的資料夾擱在茶几上,差點淹沒了他的腦袋。我看著電視,他一邊處理,一邊吩咐小尹,期間更是電話不斷,知道夜晚九點鐘,他終於處理完了所有檔案,怕電話吵著我,索性直接關機了。
趁他出去抽菸的空檔,我問小尹程思遠現在在哪裡,小尹有些為難,但還是告訴我說,“周小姐,他應該回家了。您那天暈倒了,陸總忙著送你去醫院,並沒有對他怎麼樣,你放心好了。”
“他的手”
“應該沒什麼大礙,只是扎到手背。”小尹提醒地說,“周小姐,您別怪我多嘴,我覺得您還是不要在陸總面前提他的好,陸總親眼看見他牽著您的手,生氣是肯定的,你也知道陸總的脾氣,眼裡是容不下沙子的。況且,您應該清楚,您在陸總心裡的位置一直都十分重要,生氣著急,是肯定的。”
我淡淡看了小尹一眼,有些自嘲地說,“小尹,你錯了,陸巖他最在乎的,是他自己。”
“那天您從婚禮上逃走,陸總丟下江小姐一個人馬不停蹄去找你,光從這一點來看,陸總就不是自私的。這些天為了趕在秦總之前找到你,陸總覺都沒睡過,深圳北京北城四處找你,周小姐,我跟了陸總五年,他從來沒有這樣過。也許您覺得他自私,但或許換一個角度去看,他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感情而已。換個思維方式,難道您就不自私嗎?”
小尹定定地看著我,眼神在重複著問我,“周小姐,難道您就不自私嗎?”
我忽然無言以對。
我一直說陸巖自私,他只愛他自己,他既想娶江佩珊換得江明遠的支援,又想留我在身邊無名無分跟著他還給他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