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抵在嘴唇的那一瞬,牛奶的腥味瞬間鑽進鼻腔,引起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我難受地推開,但陸巖以為我還在發脾氣,忽然怒了,問我,“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你越來越不知好歹了!今天你不把它喝下去,我有的是辦法灌到你肚子裡去!喝!”說畢,他捏著我下巴,使勁兒捏著,捏得我張開嘴,然後把牛奶灌進我嘴裡。
然後我嗆到了不說,胃裡翻江倒海還吐了,我死死掙扎,推開陸巖,被子最終掉在床上,裡頭殘餘的半杯牛奶全部灑在了被子上,我撲在面前不停地咳嗽,沒把肺給咳出來真是上帝保佑。
咳就不說了,牛奶的腥味惹得我胃裡翻江倒海,我連忙下床往洗手間跑,陸巖以為我想逃走,憤怒地抓著我頭髮將我摔到床上,大聲地吼著,“若棠你別逼我!”
我眼淚花氾濫,連忙站起身來,捂著嘴巴說,“我想吐”
陸巖愣了愣,眉頭緊皺,沒再拉著我,我連忙跑進洗手間,趴在盥洗臺上抱著水槽吐得昏天暗地,大約是我這兩天沒吃東西的緣故,吐出來的全是酸水,而更多的是乾嘔。我雙腿無力,只能用手死死撐著,生怕自己腳下一軟掉地上去。
我吐了五六分鐘,簡直昏天黑地,吐完了,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扶著水槽動也不能動。我擰開水龍頭,捧了一把冷水漱口,再捧一把喝下,這才好了許多。
陸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黑色西裝下,整個人肅穆冷淡,眉眼和麵孔都是冷冰冰的,一點溫度都沒有,語氣更是逼人的冷漠和殘忍,他傲然站在門口,一隻手插在褲袋裡,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你例假推遲了十天。”
我扶在盥洗臺上的手不由地緊了緊,心頭一顫,閃躲地看著陸巖,慌慌張張地說,“你胡說!我沒有!”
他嘴角扯了扯,忽然一大步邁進來,抓著我的手往外拉,一直把我拉到衣帽間才丟下我,然後他立即轉身去取衣服轉身丟在我身上,我抱著衣服雙腿在打顫,方才那一瞬間我盤算過,貌似例假真的遲了十來天!這些天我忙著跟陸巖鬥智鬥勇,忽略了這件大事!
“要我幫你穿?”他揚眉看著我,“還是自己動手?”
我緊緊捏著衣裳,哆嗦著嘴唇說,“去哪裡”
他冷冽地笑了笑,上前來開始撕扯我的衣服,他動作很粗暴,偏偏我衣服是直接套的,他扯了兩下沒扯來,直接抓著我領口狠狠一撕,棉麻布的衣裳瞬間被撕開一道口子,他冷冷道,“去驗證我有沒有胡說!”
我一把推開陸巖,往後退縮,“不去!我不去!”身後是一處壁櫥,上面掛著他的襯衣,我沒注意後面的空的,以為是牆壁,靠上去時一下子跌了下去,坐在臺面上,跌進一排襯衣裡面。
他一步步走上前來,抓著我肩膀,冷笑說,“你確定你不去?我給你五分鐘時間思考完出來,我在外面等你。”說畢,他捏了捏我臉蛋,轉身瀟灑走出衣帽間。
例假的確推遲了,剛才我乾嘔的樣子也像是懷孕的樣子,可我一直在服用長期避孕藥,不可能懷孕!從我住在這別墅那天起,我就在吃藥,因為我清楚我不能懷孕,若是懷孕了,孩子的去留都將帶給我和陸巖麻煩,那時候我一心打算好了,陸巖和江佩珊結婚,我就悄悄離開,不拖泥帶水的離開。藥我一直在吃,怎麼可能懷孕?陸巖不知道我偷偷吃藥,看到剛才的模樣以為我懷孕了,我能理解,可我自己清楚啊,除非那避孕藥有問題,否則我不可能懷孕!
但藥是在正規藥店買的,不能夠出問題吧?想到這裡,我忽然安定了些,心裡又有點莫名的失望,我想了想,決定還是穿好衣服跟他去醫院,今天不去醫院,他誓不罷休,而我懷孕的機率確實很小,不如去一去,省得他懷疑。也讓我自己安心。
我換好衣服出去後,陸巖又站在落地窗前抽菸,見我出來了,他滿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擰滅了菸頭,淡淡的說,“下樓。”
老趙早就在門口等著,他幫我開啟車門,護著我坐進去,陸巖從另外一頭坐進來,面無表情地對老趙說,“去醫院。”
老趙點了點頭,“是,陸總。”
一路上我都很緊張,不停地絞著手指,陸巖低頭看了我一眼,旋即一把握住我的手,寬厚有力的手掌瞬間覆蓋著我的,冰涼的指尖觸在我手背上,我不由地顫了顫,他輕哼一聲,“你在怕什麼。”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臉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事物,特別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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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到一家臺灣私立醫院門口,我和陸巖下車,老趙去停車,我怔怔地站著沒動,陸巖走到我身邊來,一把抓著我的手,“走吧。”役節廣劃。
我被他拉拽著進了一樓大廳,陳揚忽然走上前來,站在我們跟前,“陸總,周小姐,醫生已經約好了,已經在樓上等候。”
陸巖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在陳揚的帶領下進了醫院專門設立的國際門診中心,跟普通門診中心的區別是這邊實行貴賓制度。一個掛號費比普通門診的檢查費還貴。陳揚領著我們去了婦產科,自動門一扇一扇地開啟,終於到了婦產科。這邊果真和普通門診不一樣,光是看裝修和設別,一種高大上的氣息撲面而來。嗯,都是人民幣的味道。
我們剛踏進來,便有穿粉色護士裝的護士過來問我們,是不是已經預約的周小姐,陳揚點頭說是,然後護士小姐溫柔地說,“周小姐,這邊請,您的醫生已經在診室等您。”
這邊的診室都非常溫馨,色調很暖,進了診室後,裡面坐著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女醫生,長頭髮綰在腦後,慈眉善目,非常優雅,她給我填了資訊,然後詢問我一些基本情況,然後開了化驗單讓我去抽血化驗。
等待化驗結果的時候,陸巖一直拉著我的手,不知道是我緊張還是他緊張,我總覺得他抓我抓得死死的。我哆嗦著,他就摟著我,然後順著我後背跟我說,“別怕,我在。”
那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我確定自己不會懷孕,但還是緊張得很,我怕誤打誤撞真的懷孕了。
而人往往是,你越害怕什麼,來什麼。醫生拿著化驗單看了看,然後笑吟吟地對我和陸巖說,“周小姐,你已經懷孕五週。”
當時我整個人都懵了,我瞪大眼睛看著醫生,不可置信地說,“不可能,我不可能懷孕,醫生,你們是不是檢查錯了”我一把抓過化驗單看,但慌慌張張的也看入眼,我扔下化驗單抓著醫生的手說,“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一直在吃避孕藥,不可能懷孕的!”
醫生有點錯愕,沒想到我這麼激動,她輕輕拍著我手背,溫和地說,“周小姐,我們國際門診部用的是目前最先進的儀器,肯定是不會錯的。一會兒我會再給您做一個細緻全面的檢查。”
我轉身看著陸巖,他淡淡看了我一眼,轉而對醫生說,“麻煩您馬上安排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