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嗤地笑出聲來,一字一句說,“三亞陪遊我只是臨時上崗,其實如果早知道是您,我可能不會去。至於林老闆找茬的事兒和今晚來叨擾您,都是出於無奈,如果讓陸總誤會了,我給您道歉。以陸總的身份,應該不會跟我計較吧?不過您要是計較我也沒能回報您的,你有權有勢又有錢,我一個歡場女子只能等您去會所的時候好好陪您喝一杯了。”
陸巖扯了扯嘴角,“嘴巴變伶俐了不少。跟當初趴在地上求饒的樣子有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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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總過獎了,在會所您是客人,我是小姐,對您恭敬是應當的。”我試圖推開陸巖,但他像座大山似的巋然不動,我笑說,“陸總,夜深了,該散場了。”
陸巖冷哼著放開我,涼悠悠的目光打在我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繾綣,我對他笑了笑,然後側身離開。手握上門把的那一刻,陸巖忽然說,“若棠,你跟了我吧。”
我同他背對背站著,冰涼的門把被我焐熱了,眼中氤氳的淚水騰起來瞬間模糊雙眼,想佈滿了寒霧的清晨,世界變得不真實起來。我仰起腦袋瞪大了雙眼,但還沒只阻止豆大的眼淚唰唰落下。我假裝鼻子不舒服,狠狠吸了幾下子,趁機把眼淚給抹去了。
過了幾秒,我轉過身笑吟吟地看著他,“陸總這是要包了我的意思嗎?”
他認真地看著我,“你跟著我,每個月我給你錢,你不用再去夜場陪酒。”
“陸總愛上我了?”我問。
陸巖譏笑地說,“你覺得我會愛上你這種女人嗎?”說畢,轉過身開了燈,床上用品已經換過了,他拿起床頭的煙點燃一根,特別風流瀟灑地看著我,“我對你有點興趣罷了,別不自量力。你確實有勾人的姿色,但驕矜過頭了,總會膩的。跟著我,總比你在夜總會陪男人賣笑舒服。”
我心尖涼了,臉上還掛著笑,“可我不願意呢。”
陸巖當即臉色沉了,吸著煙,忽然沉默了。
我捋著髮絲到耳後別起來,平淡地看著陸巖,“在夜總會摸爬打滾這麼久,願意花錢包我的男人不止陸總您一個,可我從不考慮。”
陸巖問為什麼,我說我不願意做任何人的情婦二奶。
他笑了笑,大概是覺得我都做了小姐還裝清高吧,手指抖了一抖,一截菸灰掉在地上,“為了某個男人?”
“那倒不是。”我走上前,抽走他指尖的煙吸了一口,他面色微怔,等著我開口繼續說。
“可能在你們這些大人物眼裡小姐就是賤,只要給錢什麼都能做,可能別人只這樣,但我還有我的底線和自尊,絕對不做任何人的情婦,等我賺夠了錢馬上抽身,嫁個好男人,生倆孩子,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哪怕是回農村種地,只要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和溫暖有愛的家人,粗茶淡飯捉襟見肘我都願意。的確,跟著您我能保證衣食無憂,在你厭棄我一腳踹開之前,我能過上金光閃閃的生活衣食無憂,再不濟,被您掃地出門之時我還能拿到一筆不菲的分手費,可我卻成了臭名昭著的情婦。等您和您未婚妻喜結連理步入婚姻殿堂時我便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我不願意。”
陸巖平靜地看著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這個男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雲淡風輕的。我狠狠吸了一口煙,全部吞進肺裡,一股灼人的煙味充斥在胸腔,割著喉嚨。
“很可笑吧,一個小姐在這兒談人生道理。可我到底還是個人啊,即使在社會的最底層掙扎,有受不盡的屈辱和吃不完的苦頭,但我仍舊有我的堅持。”
手裡的煙此時已經燃到盡頭,我輕輕走過他身側,把菸頭擰滅在菸灰缸裡。
夜靜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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