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觀樾邊走邊向路邊的人家詢問一些情況,只是大家似乎十分抗拒,並不願意嚮慕觀樾透露訊息。
費勁周折,終於找到一個態度還算和善的人家,是一對年輕的父子。
慕願歡詢問道:“我看過地方上呈上來的卷宗,張家鎮的蝗蟲並不是最嚴重的,為什麼死去的饑荒的人數居高不下呢?整個鎮子應該一些糧食的,完全可以再多撐一些時日的。”
“唉……”男人連嘆氣的力氣都顯得十分虛弱,“哪裡還有糧食啊,蝗蟲把好好的稻田都給糟蹋了,根本就收不上來糧食。家裡的就只剩了一點點去年留的稻米,只能一天吃一頓稀粥,再多就沒有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的過今年冬天,鎮上的糧食那麼貴,根本就買不起,到時候只能餓死了。”
慕觀樾沒想到竟然在這種饑荒要人命的時候,竟然還有人囤積居奇,這無異於謀財害命。
之前也聽過乞討的小姑娘說過鎮上的糧食特別貴,根本買不起,這讓慕觀樾察覺到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隱情。
“這個時候竟然還故意抬高糧價,是哪家的商戶這麼大膽,竟然敢拿人命開玩笑。”
男人抱著孩子欲言又止,“蝗蟲剛來的時候,鎮上的首富張老爺就派人將所有的糧食都買光了,然後抬高糧價。現在就他手裡有餘糧,別人都沒有,不管多貴都得買他家的。可是我們實在是沒錢去買糧食了,孩兒他娘在年初的時候就死了,為了給她買一口好棺材,花了家裡大半的錢,現在只能湊合過日子了。”
聽完男人的話,慕觀樾是氣不打一處來。
身為首富卻如此作惡,在危機關頭雪上加霜。
“實在是太可惡了……”慕觀樾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桌子上,“無商不奸,平日裡賺得滿盆滿缽也就算了。這個時候竟然如此忘恩負義,還要賺這種沾著人血的錢,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別。我看他是賺錢賺的良心都被夠吃了,我說怎麼張家鎮的死亡人口居高不下,感情是這個張富在從中推波助瀾呢。”
慕願歡義憤填膺地說道:“我也要一起去……這個人實在是太壞,就連城中的小孩子都被逼得出來乞討了。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賺那麼多黑心的錢,也不怕夜裡黑白無常來找他索命。”
慕觀樾臨走前特意留了一點銀子給這對父子,希望他們能夠平安地度過這次饑荒。
“謝謝老爺,謝謝老爺……”父子二人在慕觀樾身後不停地鞠躬感謝著。
慕觀樾隨後又對其他吩咐道:“這一次你們就別跟著我一起了,人太多,目標太大,容易打草驚蛇。我和公主兩個人單獨前去即可,你們只需要在暗中觀察,如果那個張富有什麼異動的話,立刻行動。”
“是……”其他隨行人員紛紛退卻,隱藏在隱蔽的角落裡。
慕觀樾和慕願歡來到張府門前,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告訴你家主人,就說朝廷派本王與公主前來越州處理賑災事宜,路過此地,所以特意前來拜訪。”
張富聽到王爺和公主前來,立刻驚慌起來。
只是如今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沒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慕觀樾和慕願歡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的張富前來接駕,是一個身材圓潤的胖子,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每走一步,他那敦實的身體全身都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慕願歡不禁發出憨笑來,就這麼點路,張富走得十分艱難,到跟前時已經滿頭大汗了。
看著張富這肥碩的身材,慕觀樾就打心底生出一種厭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