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願歡仍然不依不饒的,“父皇,皇叔這一去路上十分兇險啊。我還聽說過有土匪專門在半路上截殺運送賑災銀的官員,然後將銀子和糧草全部都搶去。父皇,要不你就下一道旨意,讓皇叔回來吧。他身子骨剛好,別又因為這個事情病重了。”
慕願歡的話不僅沒有起到任何效用,反而還把皇上給惹怒了。
皇帝對糕餅再也沒有興趣,臉色一沉。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當朝政是過家家玩樂嗎?潑出去的水都難收回來,你讓我將頒佈好的旨意撤回去。豈不是說天子的話如同兒戲一般,沒有任何效應,那以後誰還敢相信朝廷,誰還敢為朝廷效力,維護這天下呢?”
皇帝這一次話說得確實是事實,不過也有些狠。
慕願歡耷拉著頭,噘著嘴巴,看來是說服不了皇帝,慕觀樾註定要去越州的。
皇后見局面如此尷尬,便出來調和,“好了,好吧。陛下你就別生氣了,歡兒她也是年紀小不懂事。她只是心疼王爺而已,又不懂政務的複雜性,所以才這般任性。陛下,你就寬宏大量,原諒她吧。”
慕願歡這一次無功而返,不僅沒有改變慕觀樾去賑災的事情,還將自己與皇帝的關係弄得僵硬了。
難道事情真的就沒有轉機了嗎?
慕願歡呆滯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沒有想明白還能有什麼辦法。
百無聊賴中,慕願歡突然來了一句,“秋露,你說越州那個地方遠不遠啊?是不是村民們都窮兇極惡啊?”
“啊?”秋露有些摸不著頭腦,“奴婢也沒去過越州,不知道那裡是什麼樣。不過聽其他人說,越州的暴亂到現在還沒有清洗,死傷的百姓一個接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安定下來。”
“那可真的是太不安全了,在那裡可該怎麼生活啊。”慕願歡自言自語附和著。
一連幾天,慕願歡透過多種渠道不斷打聽著關於越州的事情。
聽得越多,越覺得有些後怕,不過這也堅定了慕願歡的決心。
此去艱難,慕觀樾舊傷未愈,又受車馬勞頓,身體肯定是吃不消的。
慕願歡做出了決定,這一次,她要跟著慕觀樾一起去。不過如果明說,慕觀樾肯定不會同意。
所以慕願歡趁著夜色逃出了皇宮,混在出徵的隊伍裡,這樣便能悄悄地陪著慕觀樾。
只不過出征的體驗並不有趣,慕願歡雖然沒被發現身份,卻被軍中的生活折磨得夠嗆。
往日裡是皇宮裡養尊處優的公主,恨不得十指不沾陽春水。
此刻軍中盡是五大三粗的莽夫漢子,是慕願歡最討厭的粗俗之人,更別說還要做又髒又累的活了。
慕願歡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一桶水提起來,搖搖晃晃地中水已經灑了一半。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水缸旁邊了,結果沒想到慕願歡一個踉蹌,整桶水結結實實地全部灑在了地上。
眼看著辛辛苦苦打的水全部都倒在了地上,慕願歡簡直心如刀絞,自己的手也被碎石磨破了。
這要是在宮裡,肯定有一大群宮女圍上來將慕願歡攙扶起來,順便給她擦拭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