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只是說有可能，放心吧，我媽說下個月她過來陪我住一段時間，到時候有什麼事喊一聲，大哥就在隔壁，開車去醫院都方便，不用太擔心，家裡有電話，你保持聯絡就行了。”
顧長軍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原本這些都是他的該做的，然後也堅定了之前的打算。
“恩，反正你生產離過年最少還有一個多月，到時候你生產後，我請假回來一趟肯定要回去。但是過年的假期不會變動的，我準備在京城做了結紮手術再回來。”
沈喜梅震驚的睜大眼睛，看著顧長軍，好半天才回神，聲音陡然升高：“你說什麼？什麼結紮手術？”
顧長軍看看四周，見沒人，才低聲解釋道：“我一進軍校複審資格的時候，組織上就告知我要遵守計劃生育，你的資訊都登記了，等你生完孩子，就算這邊還沒有實施計劃生育，怕是也有人來做你的思想工作。
我去了解過情況了，到時候你要麼得上環，要麼就結紮，對身體沒有太大傷害，但是那是之後，動手術肯定要遭罪的，還有感染的風險。”京城早些年就開始計劃生育，有專門的醫院科室處理這一塊，但是還是出現不少情況，他就簡單看了幾次，特別是結紮的，像是重新生一遍孩子似得，何況安城這邊醫院還沒有做過相關的結紮上環手術。
“不是，怎麼會這麼早？這才八三年呢？”事出突然，沈喜梅一時半會根本接受不了。
顧長軍湊過來，蹲在她面前，拉著沈喜梅的手安撫道：“你不要害怕，我在那邊做了結紮手術，材料證明交上去，就不會有人來找你的。”他在醫院看見許多婦人很排斥這類手術，許多都是強迫進行的，那場面有些不忍直視。
沈喜梅緊緊抓著顧長軍的手，心亂如麻。
“你放心，男的結紮手術是小手術，很簡單，對身體也沒有傷害，只是一個非常小的手術，我去了幾個醫院都打聽了情況，說是術後在醫院休息半天就沒事，隔天就可以正常上課，只是短時間內不能進行高強度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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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正好挑過年放假嗎，一放假我就去醫院做了，也不耽誤第二天坐火車回來，等休完假回去就照常訓練了。”
這個手術畢竟關係到以後生育，就算是政策不予許生了，顧長軍覺得還是要和沈喜梅提前交代清楚。
沈喜梅睜大眼睛看著顧長軍好長時間，眼睛都有些酸澀了，才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肚子：“那我只能生一胎了？”
上輩子朵朵是婦產科護士長、而小石頭考了碩博連讀的臨床醫學，沈喜梅對於這一方面還算了解，知道男性結紮的確比女性結紮更安全、省事。
顧長軍笑道：“你一胎是雙胞胎啊，我的喜寶就是厲害，原本我們可能只能生一個孩子的。”
“可是，我這肚子裡不一定是龍鳳胎，到時候萬一是兩個女孩或是兩個男孩怎麼辦？”
顧長軍拿出京城計劃生育宣傳的那一套說辭來給沈喜梅上課：“男孩女孩都一樣，女孩也是寶。”
沈喜梅想哭了：“我沒說我不喜歡女孩，我自己是女的，我怎麼會不喜歡女孩呢？你就沒想過萬一我生了兩個男孩，就沒有女兒了。”她的朵朵就沒有了。
反之生了兩個女孩，小石頭就沒有了。
沈喜梅覺得顧長軍帶回來的訊息就像地震電影裡那塊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
“不能不結紮嗎？最起碼等兩年。”
“不能等，京城那邊情形，你是沒看到，很快這邊也會掛上條幅了你信不信？所以過兩年你必須跟我出去。”誰知道到時候農村會不會亂抓人。
就是京城現在到處都掛著橫幅，郊區更誇張。
“生男生女這個誰也說不好，像是石榮華不是聽說都生六個女兒，再比如你奶奶生了五個兒子才生了你小姑，你等下去誰知道生的是不是一樣的？再說你生雙胞胎後肯定要調養兩年，就算不結紮也不能生，要不然身體吃不住。”早點結紮早點安心。
顧長軍還想做做媳婦的思想工作，那邊顧東晨跑過來了，他放暑假了，之前跟著沈家叔叔去村裡拿菜了，這會聽說小叔回來了，怎麼也要來看一眼。
顧長軍忙站起來，還不忘叮囑沈喜梅：“回頭再和你說，這事你知道就行，不要說出來，知道嗎？”農村人不懂，要是被他媽知道了，還不知道老人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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