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秀蘭一晚上就沒有停過嘴, 既然口頭上已經同意了這門親事, 那麼肯定要讓女方鬆口各種禮節儘早走起來, 顧長軍情況可不一樣, 不能像旁家小子那樣等個兩三年再結婚。
姚秀蘭心底的小九九是最好在顧長軍這次探親回去之前將酒擺了,免得夜長夢多。
顧長軍可經不起再來一次竹籃打水一場空。
當然她知道現在不能提,最起碼要等定親飯吃了,過了明路才想法子,路得一步步走。
石芸榴來到沈喜梅房裡, 說顧家想盡早將定親飯吃了, 問沈喜梅是個什麼意思。
沈喜梅瞟了眼石芸榴, 小聲說:“我明天傍晚就要回鎮上工作了,要不明天中午吃定親飯?”
石芸榴恨鐵不成鋼的點點沈喜梅的額頭:“要我說你什麼好?”
“不是, 你也知道我不好老是請假, 那是我自己的攤子,我得看著啊, 我乾的可是收錢的活, 雖然各方面都定了規則流程,不會出岔子, 但是總歸自己收心裡才踏實。”
“你承包視窗的事同顧長軍說了嗎?他是個什麼看法?”
“好沒說呢,這事不急。那個明天中午吃定親飯怎麼樣?”
“我發現你這孩子一點事都不懂。”石芸榴洩氣般坐在床上, 不想說話。
沈喜梅:我又怎麼了我?
不多時沈來福見母女兩人一直不出來,進來看看情況, 發現石芸榴在抹眼淚。
沉著臉問“你怎麼惹你媽生氣了?”
沈喜梅諾諾不敢言, 她發現她現在還不如上輩子討父母喜歡, 明明她這麼乖巧,不像上輩子給家裡帶來難堪和流言。
石芸榴見父女兩個狀況不對,忙擦乾眼淚:“沒什麼,我只是想到喜妹也要到人家去,心裡難受。”
擔心她以後受苦,擔心在婆家過得不好,偏偏她自己一副想趕緊嫁出去的模樣。
石芸榴除了擔心還有些傷心了。
孩子大了,一個個都不同父母親厚了。
沈喜梅再不敢提什麼隔天就吃定親飯的事,石芸榴卻同意了,不過氣氛還是有些沉悶。
這一個個進去都沒有下文了,顧家三人在堂屋坐著有些忐忑,沈家兄弟年輕輩分低,本就在充門面,這會什麼話都不說,一個勁給在座的添茶水。
姚大河保媒人四舅姥爺)見狀,為打破當前的迷之寂靜,硬著頭皮大聲喊到:“來福兄弟,你和芸榴是不是有什麼要求,說出來一起斟酌斟酌,‘妹’也出來說說意見、看法。”這裡妹指的是定過親到過門那段時間男方長輩對新媳婦的統稱)
說著同時還像顧長軍打眼色,示意他進去看看情況。
顧長軍早就擔心,那丫頭看著是活潑的,這麼長時間都沒聽到點響動,他的確不放心,反正房裡也不止沈喜梅一個人,不用太講究。
顧長軍也沒真敢直接進去,站在門口試探著朝裡看,母女兩個低著頭坐在床上,沈來福陰著臉站在邊上:情況不太妙。
姚秀蘭也跟著蹭過來,推了顧長軍一把,頭伸進房裡,眼前的情況大概懂些,畢竟她是嫁過兩個女兒的:“他嬸子這是捨不得喜妹。不要捨不得,嫁到我們顧家只會多一家人疼她,我們家老三那是頂出息又懂事的孩子,以後肯定疼媳婦,看我家老大就知道了。
兩家離得又不遠,來回不要太方便。”說到這裡姚秀蘭猛地想到嫁到他們村過得不好的沈喜桃。
忙改口道:“我們村比不上你們村富裕,不過他們小兩口以後也不住在那邊。喜妹有出息在鎮上有工作,我們老三也不差,掙了點家底,家裡再湊點給他們在鎮上買個房子,最近正在查訪呢。
你們家離鎮上還這麼近,再好不過了。”
買房子總歸是大喜事,並且已經板上釘釘了,她也不再糾結,這會想清楚了,買了房子,沈家總沒有理由一直留著沈喜梅不嫁。
所以這房子不止要買,還要儘早買,買下來了,她才好張嘴朝沈家要沈喜梅的生辰八字。
沈來福夫婦之前從旁人嘴裡聽了顧家打算在鎮上買房子一事,但有些擔心是顧長軍逞一時之氣說的,現在聽姚秀蘭開口提到了,心裡也踏實了一些。
“他們兩人都這麼大了,各自有工資,也不能一直啃老的。這房子以後也是兩人要住的,哪能光讓老的出錢,喜妹工作不久,但是也掙了點。她唸書不太行,但是幹活麻利,他們飯店的領導挺器重她的,說是能預支點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