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喜樂摟著沈喜桃的胳膊,興奮的大喊:“姐,你真是我親姐!”
沈喜桃:……
感情你之前還真當自己是爸媽從橋洞裡撿回來的孩子啊?
而此時的石家也在劍拔囂張的開著家庭會議。
石家兩老和石愛國前兩天都在沈家人身上受了氣,有些憤憤不平,最主要的是石榮華最終還是被於雯雯說動了,其實中間也夾雜些其他矛盾的心思……
反正石家現在是個個人心浮動,石愛國一抱怨,再沒有人勸說,反而彷彿是一滴水濺到熱油鍋裡,噼裡啪啦大家的不滿都點燃了,退親就這麼猝不及防在石家達成一致。
於雯雯之所以硬著頭皮絞盡腦汁趕在這時候說服石榮華改變主意,是因為她受到要挾了。
下午,她哄兒子睡午覺後,家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姚麗君。
本來她不待見這些女孩,但是也不能人一上門就送客。
哪想姚麗君進了屋後,臉上帶著奇怪的笑,說她代表同學來看看外甥,然後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旁人或許聽不明白,可是心虛的於雯雯一聽話頭就滿頭大汗。
該死的于成龍,什麼都對外說。
姚麗君也夠不要臉的,一邊勾搭她弟弟,一邊大言不慚的想嫁給石愛國。
於雯雯想了想安耐住緊張的心跳,含糊著承諾了一些事情,先將姚麗君糊弄走,再想對策。
反正她也打算讓沈喜梅和石愛國退親,索性先將這事辦了,姚麗君等她換過氣再來收拾。
沈來福打算吃過中飯再去石家退親,那是因為上午要出工然後請假,退親總歸是大事,他們夫婦還有媒人都得過去,事先還得想好說法,哪想大早上,沈新華兄弟倆才拉著小龍蝦走,他鋤頭還沒扛到肩上,就見石家兩老並著石榮華過來了。
沈來福現在看見石榮華心裡膈應得很,但是他臉上不顯,心裡倒是慶幸沈喜桃一早回鎮上去了,要不說不得他會趕石家人出去。
原本沈來福以為石家來還是和前幾天一樣是為了抱怨喜妹在鎮上工作的事,心裡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就提提退親的事,又怕沒想周全,頭一次不成功後頭說不得就有得拖了。
哪想他還未想好怎麼開口,石家人才走到大門口就叫嚷開了:“你們家喜妹這個樣子,我們愛國消受不起,我們兩家的婚約就此作罷吧。”就是這麼直接!就是這麼開門見山!就是這麼理所當然!
沈來福和剛出房門的沈喜梅倆都傻了:高興的。
沈來福放下鋤頭,一個個吩咐:“喜妹回房間裡待著,別出來;紫燕,你去大隊給家裡請個假;新磊去喊你三爺和劉貴叔來家裡一趟。”那兩人是沈喜梅這門親事的保媒人,一個是沈家族裡的長輩一個是石家的親戚。
親事肯定要退,但是既然是石家先開的口,那麼這個責任就不能都推到女方身上,沈來福心想。
前後就一盞茶的功夫,一開始媒人和沈家都靜默著什麼話也沒有說,石家兩老自顧細數著石愛國的優勢和沈喜梅的短處,彷彿當初是沈家拿著把柄強定下這門親事似得。
石榮華咳嗽了兩聲,緩和氣氛道:“沈叔,有句話叫做強扭的瓜不甜,喜妹和愛國這差距擺在那裡,勉強著在一起怕以後也是矛盾不斷。當初也只是口頭上定下,禮節都沒有過,現在兩家覺得不適合,這親事就此取消,都沒有什麼損失,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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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來福盯著石榮華看了眼,然後轉向劉貴:“這一聲沈叔當不起,既然親事作罷,那麼輩分上,我充其量厚著臉皮當得起一聲老大哥。”一個村的,七拐八拐總能有點八竿子撘得著的親戚關係,真數起來石榮華和沈來福是一輩的。
說來他就比石榮華大三歲,想到這麼個已婚老男人曾經惦記他如花似玉的女兒,就膈應。
聽了這話石榮華臉色有些難看,倒是石家兩老從話裡聽出沈家沒有死纏爛打同意退親的意思,心情不錯。
沈家如此好說話,他們嘴也不能損:“還是來福夫婦通情達理,榮華以後見著了要喊哥,兩家雖然做不成親家,但關係還是好的!”
兩位媒人能說什麼?石家執意要退,沈家沒有死纏爛打,他們都不是正經親戚還能為誰硬出頭嗎?
心情不好倒是免不了,當初是石家三請四託讓他們出面說和的,現在翻臉和翻書似的,這定親攏共也就一個半月,這不是拿媒人開刷嗎?
誰當媒人都不是為了這個結果,再說這親事不成,他們的媒人禮自然就泡湯了,之前的口水都白費了。
沈家才不去管那些臉色,已經將當初定親時石家拿來的布料、酒水甚至上次於雯雯提過來的雞蛋、紅糖悉數擺在桌子上,等著石家和媒人驗收。
“魚、肉和糕點已經沒有了,折算成十塊錢在裡面怎麼樣?”沈來福說著的同時,示意石芸榴掏錢。
定親的時候,男方送六樣包裹禮節過來,石家是中規中矩的碎花和墨藍色的確良布料各九尺,糕點、酒水各六斤,鰱魚、豬肉各八斤。
其餘禮節一個沒走,也就沒有什麼好掰扯的。
媒人簡單說了兩句,坐不住起身走了,石家也緊隨其後被送了出來,哪想在沈家大門口,正好看見前排屋縫間,石愛國和姚麗君在樹蔭下相視而笑的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