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詩涵惡狠狠的瞪著寧青溪,咬牙切齒地道:“殺了她!報仇啊,如果沒有她,也許你就不會和紀驚瀾分手了呢,難道你真的不恨?”
恨嗎?
也不是沒有。
寧青溪不是什麼聖人,別人在背後捅她一刀,說不恨是假的,但是,都過去了,她真的不想再把自己耗費在過去裡。
紀驚瀾沒選擇她,就算那封信到了他手裡,他一樣不會選擇,她不會因此遷怒於人。
她要怪誰呢?
好像細算下來,誰都怪不著,她真的累了,從前的那些日子,是很美好,她擁有過就好了,她曾經也說過,讓紀驚瀾放下,其實那一句話,她最該說的,應該是自己。
寧青溪微微側首,看了一眼身邊的陸聿寒,這個人啊,一直都在自己身邊,好像無論發生什麼,從來都不會離開。
一個人,就足夠了。
寧青溪蹲身,撿起那一把短刀,刀鋒一線銀光閃過,一看就是一把好刀。
見她撿起那把刀,寧詩涵目光一亮,興奮道:“殺了她,你就可以報仇了,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會放過的對不對?嘻嘻哈哈哈……”
在寧詩涵眼中,所有人都跟她一樣,一樣的睚眥必報,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她沒理由不下手的,不是嗎?
寧詩涵耐著性子等。
寧青溪一手握住那把刀,緩緩走向倒掛著的姬月。
椅子上,陸聿堂呼吸微微一滯,出聲提醒道:“嫂子,你別……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殺人……是不對啊,嫂子你……放下刀,哥……你也不管管嗎?”
司南似乎是想阻攔,但卻沒攔他。
陸聿寒站在寧青溪身後,神情沒什麼變化,聞言,他道:“她想要做什麼,只管去做,有什麼好管的?”
於他而言,無論寧青溪做什麼,他都不會阻攔。
陸聿堂微微愕然,一時失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有點緊張的盯著寧青溪手裡的那把刀。
那距離不算遠,姬月瘋狂掙扎,她臉上皆是縱橫交錯的傷口,這傷口還在滴血,有那麼一瞬間,寧青溪忽然想到了當初被毀容。
這傷口,確實挺醜的。
姬月掙扎道:“你……你不要過來,寧青溪,你……你離我遠點……別,別……求求你了,別,我……我真的……求求你……饒命啊……我不想死啊……”
誰又想要死呢?
寧青溪走到姬月身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好一陣,她才忽然道:“為什麼?”
姬月一怔,喃喃道:“什麼?”
寧青溪道:“我不是不懂,你喜歡紀驚瀾,但你可以正大光明去爭取,為什麼要那樣做?你從前,分明不是這個樣子的,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你?還是說,我真的看走了眼,你其實從來都是這樣的人,只是我沒有看清楚。”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她可以去爭,去搶,只要來路正,寧青溪不是不能接受,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沒有人規定,別人就不可以喜歡紀驚瀾。
靜默一陣,姬月那張滿是傷口的臉上,浮現一抹深深的譏諷,她“嗤”了一聲,道:“別說得好像你很瞭解我似的,我本來就是這麼一個人……寧青溪,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個樣子,總是一副高高在上,自以為很了不起的樣子,哈……”